前方的黑熊突然站起身走来,“喂亚洲猪,谁让你多管闲事的?这是我的母狗,我就愿意让它饿着,你管得着吗?”

“他不是!”兰格现在非常不愉快,如果这里还有可以消除思维的仪器,他一定要把这些家伙清理到只剩婴儿时期的记忆然后重新教育。这里大量的庞杂的却无法清理的s级思维波让他感到非常焦躁,几乎可以体会到普通人类的“喘不上气”的感觉,甚至生起了将这些人全部打晕让他从这些丑恶的思维波里透透气的冲动。

之前的大个子疼得满头冷汗地瘫软了身体,这边的黑熊却毫不在意,看看这家伙才多大一点,身上的肉恐怕还没有一只小乳猪多,有什幺可怕的?

人类就是这样的视觉动物,所以才经常被眼睛欺骗。黑熊插着腰,得意洋洋地说:“这可不是由你来决定的。希尔,你自己说,你是不是母狗?是谁的母狗?”

希尔紧张地站起身,双手背在身后搓个不停,“黑熊,不要这样……”

黑熊将拳头掰得啪啪直响,咆哮道:“跪下,你这条母狗!”

希尔浑身一颤,立刻跪倒在地,两只手也撑在地上,嘴里“汪汪”地叫了两声。

围观的人群里发出一阵哄笑,希尔却浑然不觉,只是抬眼祈求地望着黑熊。

“哈哈哈,”黑熊大笑,“你看见没有,他当狗可比做人自然多了。”

“站起来,”兰格蹲下身看着希尔的眼睛,“你快站起来。”

希尔避开他的视线,眼睛里既没有羞愧也没有愤怒,眸子上是一层柔和的水光,表情居然是十分平静的。就连他的思维波也和他的眼神一样,没有恨没有怒,只有一种认命和自我放弃的淡淡悲伤。

虽然是第一次真正遇见,但兰格对这种思维波并不陌生,他们曾经重点学习过这种思维波。这是遭受过严重的长期虐待的人的典型思维波,他们伤得太重,连恨和怒的力气都不再拥有,只能让自己麻木地适应痛苦才能不那幺痛苦。

“太过分了。”兰格站起身,双臂直直地撑在餐桌上,粉红色的指尖在压力之下变成了白色。

“你是监狱里第一个为我争取什幺东西,第一个让我站起来的人。”希尔盯着兰格脚背上的一小块皮肤,默默想道:“不过我还是不行啊……让你失望了,对不起……”

黑熊伸手拿起希尔的餐盘,掌心一翻将盘子里的东西全部倒到地上。“乖希尔,快点把地上清理干净。”

希尔膝行着爬到黑熊腿边,正准备低头去舔地上的东西,就听见“啪”的一声从脑袋上方传来,有一股热热的液体流到了他头上。他条件反射地抬起头,被一滩热乎乎的带着腥气的液体糊了一脸。

其实黑熊自己也不太清楚发生了什幺,他刚命令完希尔,就看见仿佛气得快要晕倒的小美人动了一下,随后脑袋里嗡的一声,眼前一黑,有几秒钟里他什幺都看不见。他努力眨眨眼,光明又回来了,可整张脸都发麻发木,像是刚刚从麻醉剂里恢复过来一样。真正的剧痛来得还要晚一些,他的眼泪一下子就被激了出来,在被泪水模糊的视线里,他看见小美人拎着餐盘冷冷地看着自己,餐盘的背面似乎沾着一片红色的东西。耳朵里全是杂音,黑熊晃晃脑袋想让自己清醒点,鼻子却像是坏掉的水龙头,被他甩出来一条血线。他张开嘴想说话,立马有几个小东西从口中落下。

“我怎幺了?”黑熊在极度的疼痛里疑惑地晕了过去。

☆、16

黑熊的身体摔在地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希尔摸了一把自己的脸,看着满手的鲜血尖叫起来,周围的人群也是一阵骚动,一时间整个场面都混乱起来。

狱警们这时才行动起来,挥舞着警棍疏散人群,将鼻子被砸得凹了下去的黑熊抬去了医务室。

“这是谁干的?”一名留下来善后的狱警大声吼道。

好几个犯人都指向了兰格,兰格没有否认,只是弯下腰将缩成一团不停发抖的希尔扶了起来,在他耳边低声说:“不要害怕,我会保护你的。”

希尔茫然地睁大眼,怔怔地看着兰格。兰格让他坐在凳子上,坦然面对走向他的狱警。

看清兰格的脸后,狱警的表情很是惊愕,他实在不能相信是这个纤细柔弱的青年打爆了强壮的黑熊的鼻子。“真的是你吗?”狱警忍不住又问了一遍,眼神也飘向周围的犯人,似乎在询问他们是否确定就是兰格打伤了黑熊。

哲罗姆突然走出人群,站在狱警面前大声说:“警官,不是他做的,是黑熊跌倒时鼻子撞到了桌角。”他说完目光一一扫过围观的犯人们,“兰格不过站得离他很近而已,他们看错了。”

犯人们被他看得纷纷噤声,不约而同地看向贝利的方向。

贝利站起身,微笑着望了兰格一眼,对狱警说:“长官,确实是黑熊自己摔倒的,我离得最近,看得很清楚。”

狱警似乎更能接受这种解释,挥着手道:“这件事情稍后再调查,你们先回各自的牢房待着。”

兰格跟在哲罗姆身后,低声说:“刚才你为我撒谎了。”兰格内心很纠结,虽然自己逃避了惩罚,但撒谎总归是不好的。

哲罗姆皱眉回头看他一眼,“不要做超出你能力范围的事。”

“我并没有逞强。”兰格解释道:“我应该帮他,也有能力帮他。”

哲罗姆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怒冲冲地将他扯到角落里按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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