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辰子心中有些失落,“先前大夫也是如此说的。这里还有他们先前开的药方,神医可要看看。”
姜云雨扫了几眼,“不过是些续命汤药,没什么作用。以令徒的伤,能拖那么久也是不易。”他看了看病人,突然咦了一声,“他右拳紧握,是不是藏了什么?”
星辰子摇头,“不知是什么东西,野儿将那东西看得比命还重,我们试了多次也没法掰开拳头取出。”
姜云雨看了眼老者憔悴神情,长叹道,“事已至此,我也不想瞒前辈了。前辈心中早已知晓,不过是一直不肯承认罢了。令徒身上并不是只有一种毒,而是两种毒性相混,这两种毒相当诡异,要解混毒非一日可行,如今毒已深入骨髓令徒恐怕撑不到那时候了。”
星辰子悲恸无比,声音颤抖,“若是早几天呢?”
“已经发生了的事,掌门再如何猜测也无用。”姜云雨眼中透着一股怜悯,眼前的老者同全天下父母一般,有谁能忍受白发人送黑发人呢。
星辰子强忍心中痛意,握住姜云雨的手。“有劳神医了,老夫这就让人准备后事,送,送送他。”
姜云雨手被勒出一道红痕,仍露出柔和笑容。“姜某不才,救不了令徒。但却能以针灸之术让姬兄弟清醒,两位若是有什么话可以最后交代。”
星辰子两眼一红,几乎要落下泪来。咬牙切齿道,“长清派弟子不能白死,若是让我知道是谁……好,好,神医,有劳了。”
姜云雨取出一套银针,又摸出一粒药丸让姬向野服下。他下针极快又稳,手掌翻飞间已行完一遍针。最后一针落在右手,他略施巧劲,取出手中所藏之物,竟是一张羊皮纸的一角。
“这是。”姜云雨扫了一眼将东西交予星辰子,那纸上绘着暗红色线条,看上去就像是一张残破地图,他心中一跳似有所感,“掌门可认识?”
星辰子只盯着床上病人,并未去接。只见说话间,姬向野重重喘了口气,嘶哑的呼吸声仿佛下一刻便会停止,那人缓缓睁开眼,看向床边站着的人。
“野儿。”星辰子向姜云雨投去感激的目光,声音颤得说不出话。
姜云雨掩门走了出去,“抓紧。”
他一露面,门外站着的大小弟子立刻目光炬炬看了过来,他心里厌恶,恰好被人搂进怀里,这才露出笑容。“我一身臭味你闻不到吗?”
白清恒恍若未闻,将人带去一旁,挡住那些别有所图的目光,“如何?”
姜云雨笑了笑,“你不是已经知道了?”若真能救,他怎么会在那么短的时间里离开病房。见白清恒面色不佳,他轻轻啄了口对方的唇,“我卖了老头一个大人情。最后一面总是最难忘记的。怎么谢我?”
白清恒面色稍霁,掐了把姜云雨的腰。“回去再说。”
姜云雨不再说话,只是笑盈盈看着他,眼中好像有无限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