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原始森林跑到灌木丛的小树林,有种重见天日的感觉。宫渚放缓步伐,不一会儿,他人就到了一条大道上。
大道平坦,偶尔有人策马急驰,似乎并不愿意在这段路上久留。
宫渚左右望之,心下踌躇,到底哪边才是怀喆去的常平城呢?二分之一机率,左还是右?宫渚拿不准主意,便将大白从怀里提出来,眼中含笑:“大白,看看阿喆往哪边去了?”
找猫猫?大白扭捏地顺着宫渚的手跃到地上,不情愿地来回游走,然后,有气无力地用蛇尾朝左边点了点,它又要被猫猫奴^隶了,不开森,主人何时才能反抗暴^权啊。
“这个方向啊,我们走吧。”宫渚脸上失去了笑容,转身往右边的方向走。
他心里有些堵得慌,走出的每一步似乎都异常艰难。
自己竟会有不舍的情绪,宫渚自嘲地勾勾嘴角,却怎么也勾不出一个笑容,他不得不承认自己是确实放心不下。
大概是因为怀喆这人不擅长应付各种传达出来的情感,比如,可怜、期待、请求……是个善良,单纯,很好骗的人。
但是……
宫渚喃喃自语:“我们不能在一起。”嘴里这么说,脑子里却有两个小人疯狂地争论。
一个说:你不仅会吸引妖兽还有病,你呆在他身边会伤害他,他救了你那么多次,你不能恩将仇报!
一个则说:怀喆变成猫不能使用灵力,会被妖兽吞了,会被归为异类烧死,还会被云乾门的人千刀万剐,他对你有恩,你怎么能在他这么艰难的时候不告而别!抛弃他,欺骗他!你就个渣!
宫渚越走越慢,越走越慢……
‘离开他,是为了不伤害他!’
‘伤害他?你还抱过他呢,都是借口,你清醒的时候根本不会发病!渣!’
衣袍似乎被什么拽住,宫渚回过神,侧过身低头一看,只见大白咬着他的衣角一个劲将他往后拖,宫渚蹲下身,轻声问:“怎么了?”
“嘶——”主人,呜——大白累趴在地。
它爬了一段路回头一看主人竟然往和它相反的方向走,难道要丢下它?大白急坏了,不大的脑子瞬间想到那只只会奴^隶它的猫猫,便急忙用蛇尾往左边点来点去:“嘶——”猫猫在那边。
宫渚抬头望向常平城的方向,阿喆不会一直等着他吧……
如果怀喆变回人身就好了,宫渚腾得眼前一亮,对啊,只要在没变回人身期间保证不失去意识就行了。
宫渚如释重负,精神十足地说:“既然大白也舍不得阿喆,那我们去找阿喆吧。”
大白兴奋地盘起蛇身,打着圈,它还不知道它在‘让主人反抗猫猫暴^权’的目标仅有一步之遥时与其擦肩而过。
“你没机会了,把妖丹和猫给我。”
与此同时,宫渚脖子前多了一把刀,然后一抹红晃到他正对面,朝他摊开一只手,目的明确——猫和妖丹。
宫渚缓缓起身,脸上的笑容有一瞬间僵硬,对啊,他怎么没想到,就算没有云乾门的追杀怀喆也有危险,比如碰到眼前这个红衣小正太,再比如信错人被出卖……
宫渚眼底闪过一道冷芒,瞬间他又是那个彬彬有礼的男子,他侧头,摊开手,一脸无辜:“没有。”
“少骗我。”红衣小正太嘿嘿一笑,“我知道你根本不是云乾门的弟子,于长老的入室弟子?简直放^屁。”哼哼,他师傅和于长老交情匪浅,这把戏根本骗不过他。
看来这位有证据证明,宫渚仍面带微笑,从容不迫地说:“对,我不是云乾门的弟子,但那又如何?”
“如果你把妖丹和猫给我,我就不拆穿你。”红衣小正太得意地笑道。
宫渚故作犹豫,手指朝地上的大白勾了勾,尔后,淡定地说:“拆不拆穿我都无所谓,那对我没影响。”说着,还特别认真地说:“建议你考虑拆穿我的时候怎样才不会被云乾门的追杀,毕竟,刚刚你也得罪了云乾门。”
红衣小正太微张着嘴,话梗在喉,突然晃然大悟,猛地拍额,手中的刀往前一抵,一副凶狠的模样:“不把妖丹和猫给我,我就杀了你!”
“这次直接多了。”宫渚轻笑:“大白。”
什么?红衣小正太一头雾水,四下张望,以防有同伙出现。
连个人影都没有,红衣小正太回头,突然瞳孔紧缩,赶紧侧身收刀翻滚在地,一颗拳头般大小的幽蓝色水珠划破他的衣摆落到他身后一米处,那里瞬间出现一个一人大的坑。
“妖兽!那是妖兽!”红衣小正太目瞪口呆地瞪着宫渚肩膀上的小白蛇。
他在接近宫渚的时候就发现有股浓郁的妖兽之气,由于没有血腥味,周围也没妖兽出没的痕迹就被他忽略了,没想到,竟然真的是妖兽,关键是,由于妖兽之气和寻常的不同,他无法判定这只妖兽的等阶。
宫渚半蹲下身,微笑着说:“现在轮到我了,你是什么人?为什么知道我不是于长老的入室弟子?如果你不说呢,大白可不会放过你哦。”
输人不输阵!红衣小正太立即镇定下来,一个跃身举刀而起,不屑道:“妖兽会听你的?呸,刚只是巧合,我正好连这只妖兽的妖丹一起取了。”
宫渚不慌不忙地说:“你知道大白的等阶吗?就这么自信不是它吃掉你?更何况……大白,来我手上。”话音落下,大白果然从宫渚肩膀上游走到宫渚手掌心里。
它盘起蛇身,亲昵地蹭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