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锐意不太明白:“那你为什么不去跟婶子说?”
“……唔。”沈江瑜露出一点类似于心虚的表情,声音都有些漂浮,“因为我还是个白痴。”
澹台锐意见识再多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答案。这小怪物哪里白痴了?如果天底下的白痴都是这样的,那什么才叫不白痴?
沈江瑜明显不太想解释,凶巴巴地瞪眼:“反正你只要知道我现在还是个白痴就行了!你说,怎么报复才算合情合理?”
澹台锐意想到沈江瑜的特殊能力,觉得他说的白痴很可能是真的,毕竟没人能够把白痴一装就装十几年,还连自己朝夕相处的妈妈都能够瞒过的。难道这是拥有特殊能力的代价吗?
他不禁对沈江瑜产生一点同病相怜的情绪,然后立刻被沈江瑜不客气地扫干净。
“你这恶心巴拉的什么眼神?”沈江瑜也没兴趣纠结这个,继续追问报复手段,“直接干掉,是不是不行?”
澹台锐意还在被恶心巴拉四个字戳伤中,立刻就被干掉两个字给敲回神,不确定地问:“干掉是杀死的意思?”
“当然。”他原先的世界里,将强者为尊四个字演绎到了极致。社会秩序虽然存在,但是对像他这样的强者根本就没有丝毫约束力。那时候的他说一不二,几乎是想干掉谁就干掉谁。当然他也没那么无聊就对了。
可是通过他这些天看到电视上,哪个地方随便死个把人都能各个电台滚动播出,显然死人不是一件小事情。
特权阶级仔细想了想:“要干掉也不是不可以,只要不会让人找到证据。”就像他这回被人暗算,相信等他回归的时候,早就被处理得一干二净。
“只是,那三个人的所作所为,并不一定要干掉吧?”
沈江瑜皱紧眉头:“我干掉惹到我头上的家伙,这有什么不对吗?”
澹台锐意仔细看了看,发现他竟然是真心那么想的。按照他所说的过去十五年是个白痴,为什么会有那么危险的想法?他的心中突然升起了身为兄长的责任。
一个一片空白的小怪物,最初的思想和价值观由他来涂抹……
“你干嘛又露出这么恶心巴拉的眼神?”沈江瑜一把将澹台锐意拍平在床上,一手关掉灯,深深觉得,“我就不该找你来商量。”不过话说出来了,心里面好过多了。
哎,竟然不能干掉,那干掉半个不知道可不可以?譬如说伸手砍手,伸脚剁脚之类的。咦?不对,这样只能算是干掉小半个……既然只有小半个,那应该没啥问题。
澹台锐意不知道身边的小怪物在想什么,刚想把一些常识性问题灌输进去,就见人一拉薄被,在他身侧躺平了。
“喂!”从来没尝试过被人无视的感觉,澹台锐意极度不平衡地去推沈江瑜。
忘记睡在身边的人是披着人皮的小怪物,后果就是被一巴掌拍平。哪怕是夏天,一晚上没盖被子睡觉,第二天醒来澹台锐意也感觉到鼻子有点堵。
沈江瑜被严肃批评了。
“老大,你是不是睡觉抢被子了!”龚月桂对儿子的“朋友”很看重。她儿子至今这么木讷,说不定和缺乏与人交流也有一定关系。但是儿子是个白痴,一般人也不会和她儿子多说什么,更别提是交朋友了。
村子里,沈江瑜的同龄人本来就少。到了现在,差不多岁数的能读书的都去外面了,不能读书的也都出去打工了。好不容易来了一个澹台锐意,哪怕只是在这里养伤几天,她也觉得是件好事。她看得出来,澹台锐意对沈江瑜没半点歧视,甚至两人的关系还不错。
他自己的被子还需要抢么?沈江瑜转头瞪澹台锐意。
澹台锐意正琢磨着怎么把姜汤偷偷倒掉,结果就被龚月桂顺着沈江瑜的视线盯上。
“小意啊,姜汤快趁热喝。”
小意趁热喝了姜汤,比感冒冲剂更销魂。
沈江瑜送走了龚月桂,抬脚踩了踩瞬间躺平在沙发上的死人:“小意,继续昨天晚上的话题。”
放在身侧的胳膊被一只光脚丫踩得转过来转过去,圆圆的脚趾头时不时顶在自己的腰侧痒痒肉上,澹台锐意忍了忍,还是忍不住弓身缩腰,一把扣住脚丫子,问:“昨天晚上什么话题?”昨天晚上除了凶残小怪物之外,还能有什么话题?
沈江瑜眯了眯眼,一手提起在边上旁观的小冬瓜,三十斤分量直接压在了澹台锐意的胸口。
没有点亮胸口碎大石技能的澹台锐意,顿时就胸闷了。小怪物的弟弟是个小混蛋,竟然还在他胸口坐了几下。他们到底有没有一点自己是病人的认识?
小冬瓜蹦跶了两下被哥哥提了下来,看着“新坐骑”眼神很留恋。
沈江瑜看到,摸了摸小冬瓜的头顶。他的精神力现在只够驱使一些小东西,等他进入了二级,就能给小冬瓜做玩具车了,全自动的。
澹台锐意为了避免再度遭受重击,只能从沙发上爬起来,把这个世界的一些常识问题个小怪物科普一番。
沈江瑜问得很仔细,从刑法延伸到地方管理条例结束。澹台锐意感觉被最严厉的老师抽考了一次。
小冬瓜在旁边很跟着似懂非懂地点头。
“小冬瓜听懂了吗?”
小冬瓜严肃脸点头:“嗯。”
澹台锐意:总觉得自己教坏了小孩子。
沈江瑜把事情整明白了之后,撇了撇嘴:“不能整个干掉,也不能只干掉小半个……”干掉了不被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