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吃什么,我下楼去买回来,做给你吃。”

薛傅年原本还想再说些什么的时候,却听得自己的肚子跟着咕噜叫了起来,她有些尴尬地低下了头去,哪知季允却是笑了。

季允很少下厨,也不太会多的菜式,其实季允压根也不太会这样,可是为了照顾好薛傅年,该做的还是得一一做到位,不管如今的薛傅年是怎么想的,自己却不是盯着她手中的肥肉这件事,自己知道就好了。

“我给你下了些广播剧,你先自己听听,我下楼买些菜回来。”季允边说边将遥控器放在了薛傅年的手中,又将房间里的温度调得合适了,这才出了门。

如今薛傅年是住在季允家,因为季允不太放心薛傅年住在她自己的家中,毕竟薛家挺大,楼上楼下也多有不便,如今薛傅年什么也看不到,还如放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由着自己照看呢。

季允还记得再次见到薛傅年的时候,还是薛禹在世的时候,她从学校放学,不知把钥匙忘哪儿了,家里的阿姨刚巧回家探亲,自己的母亲也去国外旅游了,她只得跑来“汇江”找薛禹。

她怯生生地问着薛总在哪里,前台的姑娘先是怔了一下,问起她有预约吗,她低着头还是有些怯怯的模样摇了摇头。

那前台姑娘说什么也不让她进去了,非得要预约才行。

季允记得她就站在一旁看着,那个时候季允刚刚大三实习,由于家里找关系是班上唯一一个能在“汇江”实习的学生。

季允刚好大了薛傅年三岁,此时的薛傅年还是一个在读高三的学生,同中国无数的学生一样,是个打算去挤独木桥的人。

薛傅年的成绩好似不错,自律性也行,就算家庭条件相当不错,可她也没有张扬到或是靠自己的父亲或是提出出国深造,反而要跟大多的中国学生一样自己去考。

这些事季允都知道全然因为薛傅年本就是自己的小学妹,当初自己的母校有初高中部,季允读高二那会就见过薛傅年了,学生代表讲话时,她站在舞台的另一侧等着台上的薛傅年讲完后轮到自己。

原本还想再看看手中稿子的季允,在看到台上温和恭谦的薛傅年就是忘了自己要做些什么,只怔怔地看着标标直直站在台上的薛傅年。

当时的薛傅年有着一双亮晶晶的眼睛,台上的灯光打下来,仿似有无数璀璨的星子落在了她的眼里,更是让季允看出了神。

等再回过神来的时候,薛傅年已下台,正向着自己这边走了过来,慌得季允才好似个小了三岁手足无措的小姑娘。

两个人打了照面,薛傅年冲着季允微微地点头示意,还有些没回神的季允,也跟着点了点头,微微扬唇笑了起来。

再之后季允就毕业了,再也没有见过薛傅年,不过“薛傅年”这个名字,却深深地在季允的心上刻下了。

连带着刻在心上的,还有薛傅年的那一个笑,如雨后阳光,清新自然。

所以再次见到薛傅年的时候,那三个字瞬间在自己的脑海中划过。

季允又不傻,董事长姓薛,薛傅年也姓薛,再看看薛傅年那跟薛禹一般右颊边的酒窝,多少也能想得透。

最后是季允带着薛傅年去找的薛禹,不仅让薛傅年记下了自己,也让薛禹注意到了她。

若说季允之后爬得这般快,这其中多少也是有薛禹的赏识和提拔。

其实在薛家遭此大灾之际,大多的人想的不是这个留下来的姑娘今后的路该怎么走,大家看的都是“汇江”的股势走向到底是怎样的。

而与薛家有来往的大多却是商场与公司中的人,他们的注意也未曾在薛傅年的身上多放,反而是关心着薛禹手中的股份要怎么拿到手。

公司里的明争暗斗,就跟古代宫斗一般可怕。

季允只是一个小小的总经理,还不至于去肖想那些大如象的股份,说起来她跟薛傅年本也没什么交集,只是想着一直以来薛禹对自己的照顾,便还是收拾了些东西,带了些礼品来医院看薛傅年。

那个时候的薛傅年还处在昏迷中,脸色惨白,那可与白色床单媲美的脸色,直冲击着季允的大脑。

最后,她将东西一放,回了家,从家里拿了些简单的衣服,便是在薛傅年的身边照顾起了薛傅年。

越是静静地坐在她的床边,心下越是平静,季允也不太明白,这种感觉到底是什么,好似炎热午后的一杯温水,既不冰浸入骨,也不烫口难受。

这样一坐就是一个星期,季允看着薛傅年伸出手来在自己的面前晃了晃,而后叹了口气,不哭不闹缩回了被子里,这一次不是昏迷,而是睡了过去。

薛傅年在昏迷期间虽无法睁开眼来看四周,但很多事她也能感受得到,比如说父母去世。

季允没有跟薛傅年说话,只是将削好的水果放在床上,然后退了出去。

站在门口静静地看着来来回回的医生护士,直到房间里传来低低的哭声,季允才叹了口气,倚在门口,静静地翻看着手机,可心思早已不知飞到哪里去了,也不知道到底看了些什么。

薛傅年狠狠地哭了一把后,险些将眼睛再哭坏一次。

季允也没当场点破她,只是陪着她由着医生又检查了一遍。

之后的薛傅年就是安静了下来,安静得有些过份,每天除了听听歌,就是再听听季允过来跟她说起的一些事。直到公司已经闹得不可开交了,薛傅年才抬起头来提出要出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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