绳子是自己解下来的,没有切痕也没有血迹,琨儿又往前走了点,抵消被吴邪拽脱的距离。脚下是被张启山踢散的石块,他们又回到了原地。

不但毫无进展,反而还丢了一个人。

张启山为什么要自己解开绳索,是发现了什么不想让吴邪他们知道的事情,还是遇到什么意外?

意外的话,吴邪觉得可以排除,如果需要解开绳子的话,那也一定来得及通知他们。吴邪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为什么,张启山又去了哪里?现在的状况已经不允许吴邪和琨儿再分开,两人默不作声,吴邪跟在琨儿后面狂奔,一圈来回很快就看到当时留下来的绳子,如果不管怎么样都回到这一条道路上,那张启山人间蒸发到哪去了?

“怎么办?”琨儿问道。

吴邪喘着气前后看看,捡起地上的绳子,上方是那个塌陷的洞口,难道是发现了可以通过的出口?那也没必要解开绳子啊,不过眼下这倒是最大的可能。

“你托我一把,我上去看看。”吴邪示意琨儿蹲下。

“我去。”琨儿退了两步一跃而上,人还没有全部攀进去就跳了下来,吴邪正想问,就被他拽着往回跑。

“快跑!”琨儿拽着吴邪的衣领往前甩去,自己则慢下来回头看情况。悉悉索索的声音突然从四面八方传来,吴邪边跑边回头看,只见无数尸蟞从刚才那个塌陷的洞口潮水般涌出来,爬满甬道的四壁朝吴邪他们冲过来。

“太多了,先跑!”吴邪看琨儿还在后面磨蹭,这些尸蟞通体墨黑,最小的也有巴掌大,与之前在尸洞里遇见的不太一样。琨儿虽然倒退着在跑,但时不时看看吴邪,并没有尽最快的速度。

吴邪想起之间尸蟞被张起灵的血驱散,按说现在自己也有这能力吧,有一半也行啊。想着扯掉手上的绷带,用力压迫手臂,刚刚止血的伤口又流出来一些。

鲜血一路洒在地上,尸蟞没有丝毫反应,踏着血迹继续朝前奔涌,眼看就要将两人卷进黑色的恐怖虫潮当中。突然有一只跳到吴邪肩头,一双鳌爪就刺进肉里,拽下来的时候连皮带肉扯下一块,吴邪用力朝地上砸去,一脚踩烂继续向前跑。

琨儿停下脚步,手中长刀贴地砍下一挑,掀翻了最前面的一波尸蟞,“你快走!!救佛爷!!”

“琨儿——”吴邪脚步一缓,就被琨儿吼道:“快跑!”

吴邪咬牙朝前狂奔,最后一次回头的时候已经看不见琨儿的人影,只见如潮的尸蟞当中鼓出来一块,吴邪眼睛湿润眼前的甬道都变得有些模糊,只能笔直的朝着前面拔足狂奔。突然呼一声耳边有风抚过,原来是从甬道钻了出来,吴邪胡乱袖子擦干眼睛发现回到了最初的那个墓室。

前面是死路一条,后面是一堆吃人的尸蟞,炸药在琨儿的背包里,墓室中没有可以躲避的地方。

冷静!冷静!吴邪咬着牙,那两具琴虫的尸体还躺在地上,可是在那虫尸旁边,从柱子的后面伸出两条人腿,那人坐在黑暗当中看不见身形。

是谁?这墓室除了他们三个还有谁?难道在他们后面一直有人跟踪?为什么要坐在这里?吴邪回头看看那些尸蟞涌到出口处却徘徊不前,像是在墓室当中有什么令它们不敢越界。

吴邪稍稍定下心来,虽然对琨儿的死亡感到悲伤,也只能祈祷张启山没事,能够完成琨儿的遗愿,把他救回来。

吴邪慢慢绕过那根柱子,探出头去看那人是谁,先入眼的是一件黑色皮衣——那是自己脱给张启山的衣服?吴邪疾步奔过去,看见张启山脑袋垂在胸前,双手耷拉在地上,倚在柱子上一动不动。

二十七章

“张启山!”吴邪是又惊又喜,喜得是总算是找到了他,惊的是不知他情况如何。等扑到张启山身旁,一伸手吴邪心底咯噔一声,手中抓住的那只手臂,衣袖里空空荡荡,再用力便像是摸到了嶙峋的骨头。

吴邪摇晃着那具轻飘的身体,张启山头一歪身子滑到在地,满身血污,头发和血迹黏在一起,胸前碗大的伤口,内脏已经几乎被掏空,早已经没有血可以流,森白的肋骨下有东西在移动。吴邪从看到的第一眼起已经止不住开了闸的眼泪,根本无暇顾及,眼睁睁的看着一只尸蟞从伤口中爬出来,一直爬到吴邪的手背上。

直到尸蟞开始啃食手腕上的肉,吴邪都没有动弹,默默承受这种疼痛甚至不希望摆脱,如果这种疼痛是张启山曾经承受过的。突然似乎从张启山的喉内传来咕噜一声,吴邪发了疯似得摇晃张启山的身体,虽然明知不可能,但如果有声音是不是还有希望?“张启山!张启山!”吴邪抚开散在他脸上的头发,多希望随着刚才的声音,张启山睁开眼睛再开口说一句话,不管是骂人也好,哪怕是说要丢下自己都可以。

突然一只眼珠从眼眶内滚了出来,骨碌碌一直滚倒吴邪脚边,吴邪呆呆的看着自己双手捧着的那个面孔,一只小尸蟞从空洞的眼眶中爬了出来。吴邪觉得自己的内心无法再承受,一把抓住那只尸蟞砸在地上,狠狠的用拳头捶成一滩血肉,然后将张启山的身体抱进怀中,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不管怎样吴邪你都要活着出去。”回想起这句话,吴邪悲从心来,为什么一定要来这里,为什么要冒这么大的险,为什么——要让别人替自己承担死亡?

周围是什么环境,甬道中的威胁,已经啃噬到手腕的尸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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