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
徐染神色自若的坐在摊旁把苦茶喝完,眉头都没皱一下,接着说:「这对身体不错。」
纪星鹤好不容易灌完苦茶,趴在摊子上抱怨:「娘啊,喝完这碗我都要吐魂了。」
「哈哈哈,形容得真好。」刘生生笑了出来,摸摸纪星鹤的脑袋瓜子,纪星鹤嗔叫一声拨开他的手,两个像兄妹般打闹起来,也不管保长还在摊上。
徐染被冷落了会儿,刘生生回头说:「咦,还在啊。」
「你们感情不错。」
「我知道,你是不是想说,我跟纪星鹤串通好演上一出起死回生的戏码,一来她可不必嫁人冲喜,二来对我生意也有好处?」
徐染点头说:「本来没特别联想,经你提醒倒有这种可能。」
「我呿。」刘生生不跟他认真,摸摸肚子觉得饿了,还隐约听见怪声,转头问纪星鹤:「那是你肚子的声音?」
纪星鹤脸红笑了两声,她说:「别赶我回去嘛。我一回去,他们又要把我关房里学女红什麽的,闷死我啦。」
刘生生摇头叹气,跟她说:「我去买面吃,你吃完就得回家知道不?」
「唔。」纪星鹤不答应,也不敢拒绝,刘生生就走出摊子到附近的面摊叫面。过不久摊老板让伙伴把面送来,一共三碗面,刘生生摊手摆出大方的样子说:「保长,我请客,别客气啊。」
徐染盯着眼前的面,又看向其他两碗,内容都不太一样,他问刘生生说:「这碗是给我的?」
「是啊。我猜你平常肉吃太多,不过还是需要体力,所以特地给你叫了清淡点的──鸡、肉。」刘生生故意强调:「帮你叫鸡啊。至於我嘛,我需要补一补,这是猪肉,星鹤她说她减肥,给她弄了鱼丸面。女孩子有点肉才好啊,傻傻的,减什麽肥。」
减肥这词是纪星鹤给刘生生讲过的,徐染听得也是有点似懂非懂,他垂眼盯着碗里的鸡肉说:「我不想吃鸡肉。跟你换。」
刘生生咋舌,嘴叼横了筷子嘀咕:「麻烦。换就换。」他伸手要把两碗面对换过来,却被徐染挡下。「又怎麽?」
徐染说:「你的是乾面,我的是汤面。」
「所以你要汤面还要有猪肉?」刘生生撇了撇嘴,拿筷子把碗里的肉片对调,挟完肉片说:「这样满意了麽?我们的徐保长。」
徐染应了声,默默吃面。刘生生还以为徐染特意过来找碴,可是看到徐染吃面吃得很安份,也不像有什麽恶意,只是话不多、容易令人误会。刘生生吃了一口面,抬头看到徐染端起碗喝汤,不像一些人粗鲁邋遢的把汤都溅出来,喝完汤还把唇上的汤汁舔乾净,忽然觉得这家伙也有可爱的一面。
刘生生立刻收回视线,在心里暗叫「不好」,然後斜睨了纪星鹤一眼,他怎麽偏偏想起她那番似是而非的歪论了?什麽人帅剃成光头都好看的……刚才竟觉得徐染脸上的暗红胎记都不扎眼了。
吃完面徐染就走了,纪星鹤好像有点疲倦的吁气,刘生生看她一眼问说:「怎麽啦?还不快回家去。」
纪星鹤站起来小声跟他说:「刚才你去面摊的时候,我一个人顾摊觉得好闷。」
「不是还有保长麽?」
「就是有他才闷的啊。他一声不吭,像石像杵在那儿,我都不敢跟他搭话。森森你好厉害,都不怕他呢。」
刘生生失笑反问:「什麽我不怕他,我怕死了,怕他找我麻烦。」
「可是你还会跟他开玩笑,还会调侃他,也不怕他生气。」
「他才不会为了鸡毛蒜皮事生气。」
纪星鹤嘟嘴一脸疑惑:「为什麽你知道他不会?」
刘生生也说不上为什麽,想起之前徐染在手下面前帮他讲过话,就说:「其实他有时挺明理的。怪了,你不是一直觉得他很面吗?」
「那跟能不能相处是两码子事啦。有的人只可远观。」
刘生生闻言笑了声,说:「话都是你在说,快回家啦。」
隔天徐染还来这一带巡逻,一样又在刘生生摊子上多作停留,刘生生问他还有什麽指教,他道:「来看你规不规矩。」
刘生生见他不走,就东拉西扯些有的没的,一连数日都如此,刘生生乾脆调侃他说:「你知道麽,你比星鹤还要勤快,她怕我检查功课都还会躲我一天两天的。」
徐染有时来片刻就走,有时待半个时辰,每天巡逻时都会经过,刘生生也乐得拿这人当消遣,偶尔徐染还会回酸他一、两句。刘生生跟他说:「我看这白川县实在很太平啊。都没贼人可捉,所以你这保长也无事可作,成天来盯着我这个小摊子。」
徐染一本正经的回应这玩笑道:「要不你卖卖假药,我就有事做了。」
一日,刘生生摆摊,一个上午都没有生意,他打算提前收摊回家睡觉,有个化了浓妆但还算艳丽的妇人走近摊前询问:「请问您就是刘生生?」
刘生生拿小扇子搧凉,单脚翘在板凳上侧坐,所以也是侧对着妇人,他斜眼睐去,慵懒招呼道:「正是。您要买药还是问符?有何指教啊?」
「我是前些日到过贵所拜托的媒人,那时唐突了,真是对不住。」
「哦。」刘生生微笑把脸往前凑,拿扇子在面前画了一圈说:「那您瞧清楚了?在下可是个货真价实的男子。」
「是、是,这样瞧来确实是个俊俏郎君。女人家只身在外讨生活,扮成男子比较安全。」
「谁说我是女扮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