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林子的介绍,我光明正大的进入了这家公司,公司不是很大,每个部门都有,业务,采购,出纳,会计,生产部,公司有两百多个人,环境还可以,据说是刚起步,发展历史才有半年多的时间。门口进进出出的员工都有一张傲然的脸和神情,我刚进门,刷卡的地方有一面镜子,看着镜中的自己,好不自在,面对那些陌生的面孔,我站直身子,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不能给林子丢脸,装作镇定的样子,好长时间都没有上班了。
林子说,只要你愿意,你就在这里好好的工作,每个月有固定的薪水,有假期,回家还有补贴,一年算下来,收入还可以,经常换工作,钱也没有挣到,时间也浪费了。稳稳的在一个公司工作,公司不会亏待你的。而我每天必须七点起床,晚上,下班的时间有可能到十一二点,有时需要通宵,这是我所必须要为薪水付出的代价。
当时就是小美帮我写的入职表格,小美拿着表格,微笑的对我说,你是林子介绍来的,就在我们的部门上班,我叫小美,嗨,你好,有什么困难可以直接来找我。我说,谢谢。她的手里拿着一个文件夹。
走进车间,开始感觉还可以,呆久了,也就还是不习惯。空气太闷了,人多,呼出的二氧化碳太多,氧气太少。那些机器的嘈杂声。小美说,你平时在做什么。我说,这段时间都没有上班,白天睡觉,看碟子,晚上写写小说,我喜欢文字。她说,你像猫头鹰一样,晚上活动。我一笑了之。我说,你笑起来很好看。
小美恋爱了,很快的,小美和林辉的恋情在公司里彻底的敞开了,人们都说,小美太天真了,和林辉不会有什么好的结果。小美为了爱情,也很快的辞职了,离开了公司。做起了全职的恋人,住进了林辉为她出租的房子,她的爸妈也离开了东莞,小美对她的爸妈说,我都这么大了,我有自己的自由,有自己的选择权利。我不要你们的束缚,不要你们替我做主。不是你们谈恋爱,是我恋爱。这几年,我天天都被你们管着,一点空间都没有。
小美说,我不知道我为什么那么爱他,就像无法描述空气是什么味道一样,但我真的需要他就像我需要空气一样,她满脸的泪水,其实,我也知道他在欺骗我,他骗我,就说明他在乎我呀,我想他是爱我的,她跟我们的爱不一样。我说,有什么不一样,他那是爱他自己多一点。自私一点。虽然爱情不分年龄,你知不知道,他可以做你的叔叔啦。
小美笑了,我也笑了,在这个世界上,所有真性情的人都是一样,总是做一些让人不常理的出格的事情,匪夷所思,让别人看起来就是不正常,我们所说的神经。
我对小美说,这样的事情你自己要考虑清楚,爱情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们只是不想让你掉进火坑。飞蛾扑火,最后死的是什么,你比我清楚,在感情里,我也是一个失败者。那接下来你该怎么办。她说,呆在出租的房间里,先过一段时间,我不怕穷,不怕吃苦。只是不想听到公司里的那些谣言,她们都说我看上林辉的钱,看上林辉的身份,我是那样的人吗?这段时间我跟他相处,我一分钱没有花过他的,他自己心里清楚的很。不想看到她们那样的嘴脸。我说,感情是你情我愿的,你呀只要认为是对的就去做,不要被别人的思想左右你。
想想是我错了吗,还是小美错了。
天空还在淅淅的下着雨,已经下了整整一个礼拜了。那些洗过的衣服挂在架在上,还是湿漉漉的。天黑了,窗外的雨声哗哗的响着,我一个字也写不出来,一切恍若隔世,自己就像走进一条黑黑的火车隧道。站在窗前,城市进入一场混沌的夜幕中。
安妮一个人躲在屋子里看电影。轩雅回来了。头上有一丝丝的雨珠,脱掉鞋子,换上睡衣走进浴室,她说,这样的鬼天气,天天在下雨,衣服都没有穿的啦,安妮,你的那套白色的借给我穿。安妮打开柜子,随意拿了一套。看到安妮,我就会想到小美,她会不会像安妮一样。想想,这些都不是我因该操心的。我打开电脑,继续写《天亮以上一搜索,别人写的都是上百万字的小说,他们都还在坚持着,有的作者还只是个十七八岁的,想到自己写的都没有多少人在看,有时候想放弃,可心里又不甘心,想到自己好久没有去上班,刚去了几天,有些不习惯,长时间,像蚕茧一样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等待一天破茧而出。
有时候自己感到恐惧,害怕哪一天死去,自己的梦想都没有实现,害怕自己像《局外人》中的那个默尔索一样,在某个瞬间把枪对准自己或者是别人。扣动扳机。好多的时间,我都去阳台,吹着冷风,虽然身体冷,它至少让我的大脑保持清醒,冷静。有时候用冷水洗澡洗头洗衣服,我害怕那个“死”字,很少看那些打打杀杀有暴力的影片。
看看时间都十一点半啦,合上电脑,调好闹钟,天天下雨,澡也没有洗,然后脱掉衣服裤子爬上了床,床有点冰凉,看着没有吃完的那些药片,心里咯噔咯噔的,好久没有吃药了,折磨了多年的疾病,看到药就怕,想想一个人,身体是最重要的,以前总是用消极的态度来对待,熬夜,喝酒,抽烟。
第二天还上班,不再想了,闭上眼睛,虽然今年钱没有挣到,想到自己的身体是健康的,心里平衡了一点。也许是多年来的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