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良至假意逢迎,找到机会杀了魔修。另一边的魏昭几乎同时斩杀了魔修的另一个分身,他在尸身上踢了一脚,啐道:“这厮肯定没朋友。”
他俩是真的要好,无论在生死大事还是鸡毛蒜皮的小事上。他们战时能把后背交付彼此,平时天天混在一块儿也不觉得腻,这样两个人只会盼对方更好,哪里会为所谓的比不上心生嫉恨呢。
公良至知道魏昭胸怀磊落,如光风霁月,有时也有些孩子般的天真残忍。他这样的天之骄子很难考虑到别人的自卑、苦恼和种种纠结情绪,就像自身发热的太阳意识不到有人会冻死。他可能无意伤人,可能无心地招人愤恨,唯独不会像那个魔修和这个幻影一样,用如此阴暗的恶意揣测他人。
“赝品?我?我不是魏昭谁是魏昭!”那“魏昭”面目扭曲地吼道,他越气急败坏,身形越发无法维持,因为公良至快要从幻境中脱身了。
大概发现了这点,“魏昭”忽然平静下来。
“那你觉得魏昭是什么样子的?”他说,念出了公良至刚才的所思所想,“胸怀磊落,光风霁月,如旭日般光芒万丈……要是有一天他不再如此,你也要指控他不是魏昭?”
公良至的握着阵盘的手缓了一缓。
“可怜。”那“魏昭”说,“我不是说你,是说你的魏昭。他把你当朋友,你爱的却只是你心中那个完美的幻影。”
公良至的手心沁出一层细密的冷汗,他忽然觉得舌头发干,后背寒毛直竖。
“可怜啊。”那“魏昭”冷笑道,“他拿你当朋友,哪里知道你在用什么龌龊的眼光看他?”
公良至只觉得咽喉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扼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