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淼被拉了个戳手不及,根本来不及吸气,窒息的感觉顿时涌现,他只能用手捂住口鼻,尽量坚持,但水底的甬道似乎完全没有尽头,杨行峰又不管他的死活,自己潜过去就不注意甬道壁上的尖石划伤沈淼的事。
沈淼又痛又难受,胸口的伤也一并严重起来,意识开始模糊,双耳开始嗡嗡作响,手越来越没有力气。
就在他要陷入昏迷之时,一个有力的臂膀抱住了他,渡给他一口气,然后用拇指摁住他的唇,示意让他不要说话。
沈淼照办,那人带着他悄悄往回潜。
而身后的甬道里则传来杨行峰发疯的狂笑:“好你个董昌,骗了我三年,瞒着我在这里偷偷开矿,还人模狗样的骂我不知上进,连个庄子都不会管理,呵!你等着,我不会放过你的。我先杀了你儿子!柳念郎?柳念郎呢?”
作者有话要说: 那啥……杨行峰还不能死,他死了,就不能让董昌和杨家狗咬狗了。
放心,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货一定会死的!!!
☆、第20章 020
020
“快!准备药和干净的衣服。”吴六(老汉)带着沈淼从甬道的另一个水口出来。
水口已有人等候,是那一晚给吴六送笋的那人,一见吴六出来就开始念叨了:“不行,试探没通过,就刚才那情形看不出他到底是不是柳念郎。”
“不信随你。”吴六扫了那人一眼就急匆匆往矿道外走去。
那人念叨归念叨,准备衣服和药的动作根本没停,典型的心口不一,还一脸怨念的抗议:“欸!哪有你这样的,真是好心没好报。”
矿道很长,出口在黄尖坳庄的另一面,沈淼从未涉及的北面山峰下,矿道口停着辆不起眼的马车,吴六将沈淼小心放上车,看了眼跟上来的那人,毫不客气的拿走了他手里的衣服和药:“矿道炸干净点,别把杨行峰炸死了,但记得炸残。”
“这太难了。”那人摇头。
吴六也没理他,让车夫驾着车就走:“炸完快点赶上来,我中途不会停歇等你的。”
“喂!!你这还算是兄弟吗?”那人暴走,就算我轻功盖世,也不待这么差遣的,那人抹了把辛酸泪,钻回矿道。
吴六钻入马车内,这辆车外头看起来不起眼,里头确是精心布置过的,各处都垫上了被子,即便马车在崎岖山路上狂奔,也不会太晃。
沈淼的状态很不好,脸色刷白,嘴唇泛紫,显然是胸口的伤愈加剧了,甚至有可能还伤及了肋骨及肺部。
吴六赶紧扯下沈淼已剩半面的衣服,剪去绷带,正要掀胸板。沈淼忽然握住老汉的手腕:“你……到底是……谁?”
沈淼还留有一丝意识,对忽然被人救一事十分奇怪,为什么一开始不救?要到那个时候救?救他的那个人为什么让他感觉到莫名的熟悉?他没见过这个人,尤其这个人长得丰神俊秀,剑眉星目的,就算是擦肩而过的一个路人,他也一定会有印象的。
“你的伤不能再拖,要立刻处理,有些事等处理完了再说。”吴六道。
“不……”沈淼拒绝,“先说。”
吴六皱眉,低头凝视沈淼,似乎在考虑到底怎么开口,从何处说起。
不想沈淼一触及到吴六深邃的眼神,立刻愣了,脑海里浮现当初和老汉对视时的情形,一样的眼神……?这人是……那个老汉?
吴六注意到沈淼的表情,知道对方看出他是谁了,心道这样也好,省得他考虑如何开口,便说:“可以处理伤口了吗?”
沈淼木木的点头,脑中一片混乱,这人居然是老汉,那他真的是黄尖坳庄的村民吗?如果不是,他在那干什么?是和矿有关吗?如果是,那为什么救他呢?沈淼迷糊的眨着眼,百思不得其解。忽然胸口钻心的疼了起来,沈淼忍不住呻|吟。
“抱歉,害你的伤加剧了。”吴六歉意道。
“害我?”沈淼一愣,继而反应了过来,矿道内的一切是故意的?为什么?
吴六解惑:“你救的那人并不叫薛山,他叫杨行峰。”
“啊?”沈淼大惊,不由自主动了下,自然立刻就牵动了伤口。
吴六忙帮忙放平沈淼,轻手为他顺气:“起先,我们都以为你知道他是谁,你和他是故意出现在这个庄子里的,目的是为了那些矿道。为保安全,也为保计谋万无一失,我们决定试探你。”
“为……”为什么试探他?沈淼本想这么问的,但他很快自己给出了答案,他们认为他是柳念郎,从和杨行峰之间的对话不难看出,柳念郎和杨行峰确实有过谋划,但似乎柳念郎谋得更深,连同杨行峰也一同算计了进去。
“起先,我确实以为你是柳念郎,尤其是你一意孤行一定要救杨行峰的时候。那个傻劲像极了柳念郎,深陷其中执迷不悟。”吴六哼了声,“后来我就看出来了,你们俩虽然长得很像,但真不是同一个人,你的很多行为是柳念郎绝对不会去做的。但光是我相信没有用,顾和尚他们不信,要求试探一下,所以才有了矿道内里的那些事。柳念郎最是臣服杨行峰,与他行事之时从未把持住过,那时逼问一些事,他定然丢盔弃甲。但你没有,所以你绝对不会是柳念郎。”
沈淼听完心底就泛起一阵恶心,不知道是因为杨行峰做过的那些事,还是这些人对他的试探。
吴六一见沈淼反应,立刻满怀抱歉的说:“实在不好意思,事关紧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