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们进去了。
手术进行了四个小时,门上的手术灯终于灭了,等在外面的几个人都站了起来,围在手术室门前。医生们一出来,君老爷子竟已问不出声。
“情况怎么样?”寒舒池代替着问了。
“手术成功了。”医生们一边摸着汗一边如释重负的露出笑容。
“谢谢!太谢谢你们了!”君老爷子差一点晕厥,无力的终于说出了话。
“辛苦你们了!”寒舒池舒了口气,凝结的眉头也换换舒展开来。
“病人还在昏迷中,两个时辰后会舒醒,你们不要逗留太久,让病人多多休息。”
医生们刚撤走,护士们推着病人出来了,君家的人立刻围了上去帮忙推着,一场大的手术下来,原本活力四射的人现在脸色卡白的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想到病人还活着,都情不自禁的流下蓄了很久的眼泪。
寒舒池送了君老爷子回去休息,在君家又逗留到深夜,才得以回家,注意到等在车边的安阳,略略抱歉的道:“已经很晚了,你把车子开回去吧!司机会来接我。”
安阳没敢先走,陪着寒舒池等到接送的车子过来,才开车离去。
到家了,司机见老板还未动静,一时不知道怎么办,恰恰看见爱川从屋里出来,司机含糊着道:“可能是睡着了,可怎么办?”
爱川小声的拧开车门,左手穿过寒舒池的后颈,扣住寒舒池的左肩,右手穿过她的膝后,用足了力将她抱起。
司机舒了口气,小心的护在后面。
爱川小声的道:“九叔,您先回去吧!我会留心照顾小姐的。”
司机听了也放心,倒了车就离开了。
爱川把寒舒池放回床上,寒舒池朦胧的睁开了眼睛,眨了两下,又闭上,一双手仍是绕在爱川的脖子上,略略使了些力,让爱川的脸埋在自己的胸口。
爱川惊得脸色一红,屏住呼吸要抬头,却觉着对方的力也不小,如果动静大了,恐怕会惊醒太过疲惫的人儿,索性睁着眼睛等她睡熟,可是,寒舒池的怀抱那样温暖,散发着淡淡的甜甜的清香,很好闻,伴着这丝清甜的还有寒舒池小小的心脏跳动的声音,“咚咚咚”的,舒缓而温馨。爱川不自觉的将耳朵更贴紧了寒舒池的胸口,鼻子透过衣襟拼命地嗅着来自寒舒池身上的味道……
瞌睡第一次侵袭了爱川,她从来不知道有个人可以让她安心的睡着,而且让这从未有过的睡眠持续到第二天清晨。
寒舒池觉着胸口重重的,喘不过气来,很早很早就感觉到了,就是睁不开眼睛,可是伴随着一丝痒痒的气息时有时无的拂着脖子,寒舒池的好眠终于被压抑不过的情绪搅醒了,睁开眼睛,看见黑黑的毛发,这可吓了她一跳,急忙仰起脖子,对上爱川清秀干净的侧脸,常常的睫毛卷曲着,两角上翘的薄唇微微的开合,呼吸细微却带着暖意。这个人……寒舒池脸上露出不可思议,脸一下子红到耳根,屏住呼吸,琢磨着怎么办,却最终觉得无论怎么办都不是办法。
爱川得寸进尺的移动下巴到寒舒池的肩窝,寻了个舒服的姿势睡得开心。
寒舒池僵硬着表情,觉着光靠脑袋想结论不付诸实践,后果更难堪,于是抽出被压着的左手,在爱川脑门上一弹,爱川惊醒,一股脑儿仰起头,头顶撞上了某个东西,耳边听到痛苦的□□声,爱川整个人都清醒过来,手忙脚乱的给寒舒池的下巴舒缓疼痛。
“见鬼!”寒舒池一边抚着痛处,一边没好气的发脾气。
胥爱川一边道歉,一边变软口气的哄她。
寒舒池脸稍稍红了一下,冷冰冰的指着房门:“出去!”
爱川吓得毛都竖起来了,立刻稍息立正直奔房门,开门出去,还小心翼翼带上门。
寒舒池抬起上半身,望着自己皱巴巴的衬衣,脸上又是一红。
爱川在厨房忙碌的时候,寒舒池已经洗了澡换了黑色套装坐在沙发里给君家拨去电话问候,待电话挂断,屋子里又多了两个孩子,爱川把早餐端上桌子,别扭的红着脸问:“君小姐没事了吧?”
“已经脱离危险!”寒舒池放下报纸,漫不经心的在餐桌前坐下,不搭理这个摊上事还莫名其妙脸红的人,目测到小雨似乎也很关心这个问题,想来,小雨也不是那么讨厌君亦然的。
爱川一边伺候这一家三口用餐,一边盘算着是否要去看看君大小姐,毕竟是自己的雇主。
寒舒池用叉子划开半生不熟的鸡蛋,听到预想到的声音,表情淡定的抬起头:“我的许诺只在那天有效。”
小雨抱怨的埋下头:“你欺负人!”明明说好不用再吃鸡蛋的!爱川说话不算数,连这个人也学坏了。
话语里有些撒娇的成分,寒舒池听得心情愉悦,奸诈的耸耸肩,算作打发。
爱川摇着头:“小雨!想想母鸡的辛苦!嗯!”
一句话,在场的其他三个人目瞪口呆,顿时各各表情如吞了蟑螂般,变得极不自然。
爱川偷瞄着寒舒池过于绷紧脸憋着笑的模样,无可抑制的又脸红了,觉着现在光看寒舒池的脸,听到她的声音就会脸红。
君亦然所在的病房是独立式的,整个房间被打点的十分干净,想来君家在这城市里的地位,医院多少会给予一些特殊照顾,病房是最好的,负责病人的护士都是极好的,甚至于有不少等着攀高枝的貌美护士时不时来这转转,等着昏睡中的病人舒醒时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