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桥老板?”名叫七濑的女人脸色有些诧异,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个看上去不过高中生模样的男孩儿,“是‘那个’高桥老板?”
楼北玩味的勾勾嘴角,“如果你说的‘那个’是指我的咖啡厅,我想我应该就是你说的高桥北。”
这话说的能噎死个人,也幸亏七濑是个经过大风大浪的女人,她只是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说道,“那快请进,今日来我们的场一门可真是荣幸啊!”
的场静司在一旁退了他的后背一下,“快进去吧,老板。”
还打趣上我了……
楼北哭笑不得的点点头,进去直奔他们家的沙发。
的场家的装扮看平日里的场静司的穿着打扮也能想到,典型的和风式建筑,每一块地板,每一寸纸糊的推拉门都可以看出艺术的结合,因为是夏季,围炉去掉了厚厚的棉被,木质的桌子上摆放着精致的茶点。
一个式神模样打扮的姑娘跪坐在桌子旁,面前是一套抹茶茶具,看了楼北一眼后就眼观鼻鼻观心,开始敬业的斟茶。
日式抹茶又被称为“研磨过的茶”,采摘了新鲜的茶叶后,经过自己研磨而成。将抹茶粉取一茶则(日式细长),再加入适宜温热水,然后用竹制的茶筅冲泡,打的越快起的泡越多,也就证明越好。
楼北跪坐在对面,轻轻端起已经泡好的茶,轻抿一口,浓郁的茶香立刻侵入到口中,苦涩甘甜混合着不知名的香气,从口腔到肠胃,一气呵成,一穿到底。
舒服的叹出一口气,引来了的场静司的一声轻笑,楼北抬头,对方笑着说,“没什么,只是觉得高桥老板很可爱。”
楼北挑挑眉毛,对的场的话不置可否,他知道这一点都不可信,这人说话总是带着一股子有目的的味道,他懒得理会,于是开口,“那我得谢谢你的夸奖。”
“呵……”从鼻音发出的音色十分厚重,的场静司也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长长的头发绑在脑后却因为低头的缘故从肩膀上滑到身前,衬得整个人婉约了起来。
“高桥君想不想来参观一下?”
吃过了和果子后,的场静司望着正四处打量的少年,淡淡的开口。
既然对方这么上道,还给了台阶,楼北自然是欣然答应,“当然,我也很好奇的场君生活的地方到底是怎样的。”
他身高比的场稍微错了一点,微微扬起下巴的时候,好像是一只慵懒的小豹子,即使未成年,但依然初露锋芒。
的场静司哑然失笑,他总能在高桥北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无论是这副不服输的模样还是平日里的一举一动,都能看出对方冷硬果敢又有些偏激的性格,但是很奇妙的,少年身上多了一份漫不经心和懒散,那是身为的场一门掌门人的他从来都不能有的东西。
稍稍有些羡慕呢。
楼北起身的时候腿部一阵发麻,常年没有跪这么久了,他的小腿和膝盖已经发出了严重的抗议,他不动声色的看了的场静司一眼,慢慢的跟在他身后小步踱着,生怕一个不小心扑到人家身上,那可就丢大人了。
但是这小动作根本没可能躲过的场静司犀利的眼神,更何况,自从楼北走进的场家,他的一举一动都在的场静司的观察中,无一逃脱。
这些只要楼北一想就能明白,这是,另他没想到的是,的场静司做了一个及其大胆又可怕的动作。
长发的男人余光一扫,身形立刻顿了顿,脚下一转扭过了身体,楼北一个没刹住车,头砰地一声撞到了对方的鼻梁,两人皆闷哼一声。
楼北开口,“对不……”话还没说完,对方已经蹲了下去,他的话立刻卡在嗓子眼里,吞也不是,说也不是,脸色一下子古怪极了。
他目瞪口呆的瞪着那个蹲在自己脚下的人,对方淡定的伸出手,在楼北诡异的目光下捏了捏他的小腿,先是试探的戳了戳,然后整个手都包住,轻缓的揉了揉。
楼北:“……”谁来救救我qaq
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的黑发少年瞪着眼睛,细长的丹凤眼在他自己都不知的情况下变成了圆圆的猫眼,因为还没长开,脸颊上带着些婴儿肥,这形象和以往的楼北简直差了不止一点,那简直可以用十万八千里形容。
偏偏某些人自己还不自知,只是干瞪着眼,弄得的场静司心里又忍不住想笑了。
的场静司手还在捏他的腿,但是眼睛却一直在看楼北,右眼上的符咒微微遮挡了半张脸,也让楼北觉得压迫感小了不少。
但是这都没有接下来的话振聋发聩。他听到的场一门的掌门人说话,云淡风轻的嗓音。
“听说你喜欢男人。”这是第一句。
楼北傻了,感情他还调查了自己,连性取向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吗!
而第二句,的场静司又说:
“你看我怎么样?”
楼北:“……”
#难道不是我才是攻吗?这种被迫成受的情况是我的错觉?#
#的场家的人果然没有一个是好东西#
#夏目少年你在哪里我需要治愈#
他没想过要和的场静司发展什么,或者说他并不打算在这个世界发展感情。
这个世界很单纯,很美好。
有很多像夏目贵志这样的人,对他都很好,他不想要去亲手打破这一现状,如果是,他一定会后悔。
所以,楼北立刻转过头,目光看到了走廊左手边尽头的一扇门,被涂成了红色,大门紧闭,上面贴着好几层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