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就像场悠然的梦境,是虚幻的温馨和宁静。
他慢悠悠地起来套上裤子和背心,来到客厅,程悍便在灶台前转过头,赤着精壮的上身穿着条大裤衩,脸上是促狭的笑容。
“起来了?”
关青点点头,美梦来得太快,让他头晕目眩。
他走到洗手间洗了把脸,刚出门就看到程悍堵在门口,暧昧的贴上前,低下头来盯着他看,
“睡得好吗?”
关青羞怯的不敢看他,想走却又被他堵住,
“下了床你就翻脸不认人啦?正眼都不看我,啵儿一个先。”
程悍凑过脸来,关青晕乎乎的在他脸上亲了个响,却被他抓住了半个屁股,使劲儿捏了两把,听他低声说:
“吃完饭,咱再继续探索人体的奥秘。”
可这个计划泡汤了,饭吃到一半儿他的脸就越来越红,起先程悍以为他是羞的,后面探手一摸,才发现关青的额头烫得吓人。
体温计显示出三十九度多的高热,程悍二话不说,直接拎着他换好衣服去医院挂点滴。
整个过程关青一直乖巧无言的坐在椅子上看他忙来忙去,他高高的个子立在他面前,细心地调好点滴的流速,然后不道德的躲在病房的窗边抽了根烟,才又带着满身烟味回到他身边。
关青涣散的目光直愣愣地盯着他,高烧使他的大脑和感官运转缓慢,神智恍惚。最后他终于忍不住握住了程悍的手,
“程悍?”
程悍漫不经心的应了声,转过脸一眼看到他的表情,顿时就无奈了,
“是真的,都是真的!你丫昨晚上问了半宿还没问够啊!再问老子走了!”
关青茫然地思索了下,脑袋靠在椅背上,盯着他不动了。
这举动惹得对面的老大爷总往他俩这边看,程悍低头玩儿着手机,恶狠狠地瞪了老大爷一眼。
“操,我忘了,”程悍突然想起来,“今天是饶也的结婚典礼啊。”
关青歪着脖子,眼神剔透的像个涉世未深的小学生,“跟谁啊?”
“苗苗啊,”他翘起二郎腿,“幸好我提前把红包给老朽了,不然她结婚我连个信儿都没有多尴尬。”
“苗苗不是女的么?”关青提出他纯洁的疑问。
程悍满不在乎,“就是女的她才结呢!早跟你说她不喜欢男人喜欢姑娘,”他说到这儿不耐烦地皱起眉,“你快闭上眼睡一会儿吧,我看你都烧糊涂了。”
关青恍惚中听到他接了个电话,语气似乎有些焦急,没一会儿病房里走进个人来,程悍陡然抽出手,惹得关青无意识地攥了好几下空气。
“怎么回事儿啊?婚礼出岔子了?”程悍望着来人问。
此人穿着夏威夷风情的花衬衫,头□□染成时髦的烟灰色,面色却在金项链的衬托下显出土黄色,他顶着像怀孕六七个月的大肚子到程悍身边坐下,极其疲惫的叹出口气。
“婚礼差点儿变葬礼!我就说饶也没安好心,她哪里是想结婚,根本就是想跟她妈宣战。她要是真想结,偷摸叫上几个朋友,大家开开心心吃顿饭不就得了。干嘛还得叫她妈呢?”
“也许是找到了挚爱,想从她母亲那里得到祝福呗。”
“屁的挚爱!”绵利民不屑一顾,“她压根就不是同性恋,就是一股叛逆心理,她妈怎么不乐意她就怎么来。俩女人,你说她们有什么好处的?无非就是玩儿得好,聊得来喽,要屌没屌,要钱没钱。她俩真结婚了怎么过?一是叛逆,二是想火!非借着这女同结婚的幌子给自己炒作一下!”
程悍不解:“这跟火不火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关系?她连记者都叫来了,今天她整个婚礼现场,里里外外来了好几个记者,那□□短炮的,不就是想炒作、想火么?”绵利民用高高在上的态度充分表明了自己对于这件事情的直观感受,和他自认为了不得的洞察力。
程悍听得有些不舒服,然而碍于两人认识多年的情份,还是笑着试图跟他讲道理:“饶也是什么脾气你不知道么?真有记者估计也不是她叫来的,再有人家俩人处了两三年了都好好的,想结就结呗,也碍不到咱们的事儿,也没抢你媳妇儿,你这么义愤填膺干嘛呀?”
绵利民听得直摇头,好像对此看法万分不能接受,嘴瘪的像吃了屎,“你们现在这帮年轻人,就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儿找事儿!还同性恋?同性之间有什么好处的?来你跟我说说,假如有一天你绵叔我突然找了个娘们儿唧唧的小白脸儿,说我要跟丫结婚,共结连理相扶到老,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吃饱了撑的没事儿找事儿,脑子被驴踢了?”
“那您不是同性恋您当然不应该愣逼着自己找一男的结婚啊!”程悍被他这个假如弄得哭笑不得,“换言之人家要就是同性恋,你也不应该逼着他愣找一异性的!”
“嘿哟,”绵利民转过脸来,挺吃惊地看着他,“没想到你也这么时髦啊!那你的意思是同性恋很正常,咱们应该鼓励他们,发扬光大呗?”
“我不是这意思,”程悍无语,刚想说话又被老绵打断,
“咱不说别人,就说你,你一一米八十好几的大小伙儿,身体健康,长相帅气,怎么全世界姑娘都死光了你非要找一男的过日子?”
程悍下意识挡住身后的关青,觉得老绵这话里带刺,就是冲着关青去的,“你怎么又扯我身上了?谁跟你说什么了?”
万幸只是他反应过激,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