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见欢不自觉摸摸少年的头:“算了。你们兄弟出手相助,常山派没受到什么责难吧?”
“苏前辈自己溜走的,与我们常山派何干?只是雁回峰自己交不出人,闹了个笑话罢了。”沈敬之冲他眨了眨眼。
“好了,时间不早了,上山之路又长,别赔了你们常山派的仪度。”
“前辈,我还没买贺仪呢。”沈敬之尴尬地咬咬牙。
“不是我说,”苏见欢抹了一把额头,“洛川派虽然只是个小门派,你们常山这般潦草应付,可也太欺负人了。”
沈敬之立即低了头,讷讷道:“出来匆忙,身上只带了银票。”
苏见欢摇摇头说道:“行了行了,我给你想个法子。你先上山去,我替你去采办贺礼,保准在寿宴前给你送到。到那了就说贺礼珍贵易碎,还在托人稳妥往山上运。”
“这般麻烦前辈,怎好意思?”
“得了,得了,快去吧。”
苏见欢拿着银票,当即去瓷器店讨价还价,买了个与人等高的彩釉花瓶——此种物什最是大而无当,云冀在南山上都不知道踢碎了几个,但凭借其出挑的外形,总能在一堆珍宝玉器间起到鹤立鸡群的效果。
背着花瓶穿梭在山间小道上,已是午间,却意外发现了一队潜行的人。苏见欢心查有异,便也偷偷尾随。到了半山腰,那群人才停下来稍作休息,一个领头的吩咐众人道:“大家上山以后,切记不要暴露,潜藏在屋舍周围。晚间自有人碎盏为令,我们冲进去将人绑了便是,不要见血。足足十斤离魂软筋散,还怕他们消受不起的。”
其他人便简练地应了声是,从怀里掏出黑布蒙住了自己的脸面。
他悄悄撤走,从另一条小道快速前行,到了山顶,发现已经到了晚间了,这下才想到自己魔教的心法功夫已费,自然没有以前那么快的步速了,又纳闷自己为何不把花瓶丢下。山上已灯火通明,想来已经开宴,当下也顾不得进门通报,直接翻了院墙循着最热闹的地方落了下来。一入大厅,沈敬之便急急地朝他喊:“阿山前辈,我在这里。”
本来大厅里人来人往,自己突然出现也未曾被注意,可沈敬之估计是心焦地等了他许久,所以眼尖就叫出来了。不少少年见到他也转身来打招呼,正坐在当中的甄掌门知是送礼之人,也未计较他未得通传便出现在这。
他向甄掌门躬身道:“小的苏阿山,奉常山派沈敬之公子之命,特献贺仪。只是山路难行,耽搁了些时辰,还望甄掌门海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