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傲顿了顿,转头对李辉道:“你回去吧。”
李辉不疑有他,将手中打包的粥递给他,交代了句明天开会的时间就离开了。那粥口味清淡,是李辉见他今晚喝得不少特意备着防他胃不舒服的。虽也知道自家领导酒量非凡,身为一名合格的私人秘书他却不能不考虑周全,再则说,在他看来以封傲那酒瘾迟早要闹出毛病的,能防便防。
那碗粥最终到了郑宥廷的肚子里。
如果是自己一个人,此时还不知躲在什么地方忍着伤痛等待别人的接应。别说粥了,能不能喝上一口水都是未知数。郑宥廷心里起了些暖意,虽然父亲明面上对他冷淡,却也是替他着想的。
若封傲知道自己随手的一个借花献佛,叫郑宥廷感动有加,也不知该是什么样的表情了。
总算饱足,他起身准备洗澡换身衣服,算着时间离开这里。
封傲拆了叫郑宥廷弄脏的被褥,正换新的。见郑宥廷拿着衣服去浴室手上的动作顿了下,浴室很快传来水声,郑宥廷将水开的不小,他须得将身上的血腥气和药味彻底洗净。
正在愈合的伤口被水冲刷着,不多一会儿便皮肉翻卷,褪色到骇人的白。身体的主人却像感觉不到疼痛似的,动作没有慢下半分。
封傲甩被子的动作不自觉地添了些烦躁。
郑宥廷等到凌晨三点才离开,封傲回到卧室,在床上闭着眼睛躺着,呼吸轻缓绵长似是睡去,却在下一秒霍地坐了起来。
这个冷清的屋子,多了退不去的属于另一个人存在过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