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是近水楼台了,那月亮还远么?就在隔壁,他多走两步多开扇门不就……想着想着,看着温弥汜的眼里斥满了笑意。
温弥汜被青檀注视地一怔,转身,回房关门。
☆、医者故旧,长命百岁
晨起后,温弥汜方才起了青檀就已经等在他屋子门口。
换下了那一日作为拍品时过于华丽的衣饰,倒也显得像一个普通人家的公子,一双桃花眼镶在如玉的脸颊。没了胭脂点缀在眼角,女气少了,英气多了。
温弥汜才起开门,迎过来一张笑脸,“主人,早。”
“称呼不好。”温弥汜抖一抖袖子,先行走向温老爷的房间。
一路上两人争执着青檀是否该唤温弥汜什么,其实也就青檀一人在叽叽喳喳,温弥汜偶尔出声拒绝。
青檀说唤他少爷显得像个侍从,像个家仆,又说自己是他买回来的自然以后要跟着他了。
温弥汜只一句,治好家父的病他就可以离开了。
“那温老爷的病可能这辈子都得好不起来了。”这么答着,嘴角一个狡黠的笑,然后看着温弥汜接着说:“我从有记忆开始就跟着流煜,流煜说缺银子于是把我卖了,我现在除了这里便没有地方可去了。”
“回去。”淡淡得,如止水。
“那怎么行?这样岂非折了檀的信誉,不行的不行的。”说着拨浪鼓似得摇头。
……
温弥汜选择沉默,无论他再说些什么都不再理他。
到了温老爷得房里,温陵南已经在候着了,睡眼惺忪,“这么一大清早的,你有什么事让下人去做不就得了,让我哥和我都在这候着你是想邀功呢还是让我们见识见识你怎么献出内丹的?”然后微微张了张嘴,眼镜睁得大些,“啊,不会是要整个烧了让我爹吃了才更有效吧?还是要让我捧着脸盆接血?”
“恩恩恩,接血。”眼看着温陵南信以为真得就要去拿脸盆,青檀嘲笑道,“你让你哥接你的血,大概一脸盆也就够了,我喝了就有治你爹的气力了。”青檀根本没喊他过来候着,只唤了温弥汜,他自己屁颠屁颠跟过来还说是他让他来的,真不知道那人怎么会有如此无赖的弟弟,该不会是隔壁哪家的吧?
青檀走到温老爷身边,搭上温老爷得脉搏。
怪不得这寻遍的名医道士也奈何这病痛不得,他这病……
温弥汜:“怎么样?”
“能治。”搭在温老爷手腕上的手松开抓上温弥汜的袖子,双目弯弯,“温老爷定能长命百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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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松,白花蛇,灵砂,麦冬,龟甲,紫苏叶。”青檀收回手,对着温陵南说道,“药铺里有多少都买回来,恩,还有□□,再带些绿豆。”
“什么?砒-霜?你要毒死我爹?”温陵南张牙舞爪向青檀扑过去,要毒死他爹?他就要和他拼命。只是爪子还没有抓到青檀就被温弥汜一下拍开。
青檀眼中闪过一丝喜色,也便不嘲讽他:“砒-霜也能治病,对温老爷这种久病不愈之症有益。”
“快去。”温弥汜看温陵南说。
“哦,知道了。”温陵南点点头,不忘剐一眼青檀,这是把他当下人使唤了。
备药间是青檀特意让人从杂物房里拾掇出的一间,经过下人们几个时辰的打扫也还算是整洁宽敞。
温弥汜被青檀带到备药间,净了手准备药材,余光一瞥就看见温弥汜启门就要离开。
“你别走。”
“……”温弥汜脚下顿了顿。
“砒-霜是毒-药,你不用盯着我?”
“绿豆去毒性。”
“就不怕我……”
“你图什么?”
图你啊。青檀心里这么想,当然,这不能宣之于口。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温弥汜倚着门,双手抱在胸前定定得看着那个手上捣鼓着药嘴里还言不由衷的人。
见温弥汜不出声,青檀咳嗽一声,“咳,我也不为财,就为个窝,你答应以后让我一直住在这就好。”称完了甘松再去称麦冬,再开口,“这些药材文火熬制三个时辰,最后半个时候加入□□,日日给温老爷泡澡,绿豆则煮了汤喂下去,约过三日他便能醒了。”
“恩。”
“甘松能去污浊之气,龟甲逐淤续经,紫苏发散表邪,白花蛇去风邪,麦冬补心清肺,灵砂通血脉。”一边称着药材青檀一边自顾自说起来,也不知是说给自己听还是说给温弥汜听,称完,转头看向站在门边的温弥汜,“这些只能暂缓病症,还需要一味特别的药材,算在天材地宝之列,明天你陪我去找,好不好?”
温弥汜有些不耐,这几日他似乎被这少年牵着鼻子走,这种感觉让他很不舒服,“让沐翎去。”
“他笨手笨脚的说不定就伤了灵药的药性了。”缓缓低下头,持着蒲扇扇着已经熬上的药材,“你就陪我去吧,恩?”
“……”
“再怎么说也是为了你爹啊,为父尽孝不应该么?再说,要是我一个人去了,有个三长两短那温老爷的病怎么办?还有啊……我怕黑,这次去一日定是回不来的,我……”
“我会派人陪你去的。”
“可是……主人……好歹……”一副受尽了委屈欲言又止的模样。
“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