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可无助地往屋子里望,顾冬晨有些不放心:“就这样把她一个人丢在院子里不太好吧。”
林泽皛道:“你以为篝火晚会么?一群人等着恶鬼来?”
顾冬晨没话说。
傅渊颐贴在窗边,说:“还没敲?”
林泽皛挥了挥手,示意刘可快点敲。
“哒!哒!哒!”筷子敲在碗边的声音在深夜显得格外阴森诡异。刘可咬紧牙关一下下地敲着,身后莫名而来的风一阵阵把她头发吹起。
游炘念看向门口的那一道灰土,竟没被扬起一丝一毫。是了,她明白了,若那恶鬼的鬼气强大便会影响到人类大脑,就像临邛那般想出现便出现,想消失就消失。这灰估计是为了采集鬼的踪迹,就算它隐去身形,只要沾上灰就会露出马脚。
哒,哒,哒……
哒,哒,哒……
刘可一边敲一边在心里一遍遍地“哈利路亚、哈利路亚”,冷汗从额头滚下,忽然想起国外的上帝是不是管不到中国的鬼啊?赶紧换上“南无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祈祷起了作用,阴风渐小,门口的灰纹丝不动,没有任何痕迹。
“奇怪,那鬼没来?”林泽皛第一次见傅渊颐的招鬼方式失效。
傅渊颐静了一会儿,把门上的符纸撕了,握在手中,往院子里走。
“大师!”刘可见她们出来,顿时有了安全感。
傅渊颐说:“香没灭?”
“没啊……”
“继续敲,别停。”
刘可听话地继续敲。
傅渊颐的伞杵在地上,跟着她的脚步声有节奏地敲打地面,和刘可敲碗的声音融合在一起。刘可想回头,被林泽皛一爪摁住:“金主,说了让你别回头,怎么就不听呢。”
刘可穷凶极恶地怒视她,敢怒不敢言。
大门前的会安静地铺陈在那儿,恶鬼的确没来。
奇怪……
“啊——啊啊啊——”刘可忽然尖叫起来,差点把筷子都甩飞,“饭!饭少了!”她眼睁睁地看着碗里的饭一口口变少,本是规律燃烧的香像被人猛吸了一口的烟头,燃起了明艳的火苗,飞速燃烧!
“来了!”林泽皛马上重新戴上帽子,身上的符纸张牙舞爪,“但是没有脚印!不是从大门进来的!”
“没脚印?”傅渊颐一愣。她用牛血染的绳与符纸结界,恶鬼不可能从别的地方冲进来,只有大门处给她留了一个口,它进来必定得沾灰落印。
转眼三份饭见底,刘可猛喘粗气:“怎么办!怎么办!大师!”
傅渊颐还未开口,忽然听见“啪”地一声,碗居然被她敲碎了!
刘可目瞪口呆,突然三根香“呼”地一下毫无预兆全灭,一丝残烟都没有。
“香灭了……”林泽皛颤音道。
“跑。”傅渊颐这一个字没带多少情感,却像一颗炸弹轰在刘可的屁股下,瞬时将她炸了起来!
刘可扒着地往屋里冲,推门而入将贴在门上的符纸破成了两截。
傅渊颐一张符纸贴在三碗正中,贴符的瞬间另外两个碗也碎了。
宏壮的鬼气瞬间将院子覆盖,傅渊颐心头猛然一颤,对着屋里喊了一句:“出来!”
游炘念和管家立即出屋。刘可前脚刚买进屋子,傅渊颐的喊声传到她的耳朵里,还没来得及用大脑分析这句话的意思,忽然顾冬晨一把将她推进屋。
刘可“哎呦”一声摔倒在地,后背突然被人踩着。这一下力道奇大,踩得她胸口奇痛,动弹不得。
“你!你做什么!”刘可回头一看,踩她的人竟是顾冬晨!
“快点滚开!”刘可拼命挣扎,顾冬晨将门锁往下一按,嘴角往上翘,眉眼形成十分扭曲古怪的模样。刘可顿时不敢动了,“难道……你……”这笑容竟十分熟悉,和她之前从十方镜里看见的那鬼影笑得一模一样!
“我等这天等了好久了。”顾冬晨的五官慢慢融化,火焰的伤痕布满她的脸!
刘可见过这张脸,这张脸属于姜琴!
林泽皛抽出一把匕首顺着门缝往下削,只轻轻一压,门锁就被削掉了。傅渊颐和她正要进门,游炘念将她们拦了下来。
傅渊颐歪了歪头,游炘念盯着她看,眼神里有些诉求。
“你做什么!快让开!”林泽皛也着急。
管家吓得逃走了,在场的都是自己人,临邛现身出来说:“难怪捉不到这只小蟑螂的脚印,原来它一早就在这儿,附在人身上。渊颐,你竟然没发现?没闻到尸体的味道?”
傅渊颐说:“那个顾冬晨并没有死,所以没有尸味,姜琴并不是借尸还魂。这才是真正的鬼迷心窍。”
不知为何,傅渊颐说完这句话临邛看了一眼游炘念,游炘念并不在乎她的目光,傅渊颐站在门口没进去,拦着林泽皛也没能动弹。林泽皛不知道这帮人到底在想什么,但傅渊颐这么做一定有理由,她也没再说什么。
屋里一阵撕心裂肺的尖叫,傅渊颐不再等待,推门而入,这次游炘念也没拦她。见姜琴脱离了顾冬晨的身体,鬼气铺天盖地,刘可吓尿了裤子。
忽然屋角处有两张巨大的“鬼脸”浮了进来,每张脸都比整面强还要大。
“冥警来了。”临邛钻入傅渊颐的身体里消失不见,姜琴已成恶鬼,见冥警手中巨叉就要刺向自己,不管不顾地咆哮,冲向刘可!
游炘念猛地扑上去,抬手一颤。
“危险——!”傅渊颐一把拽住游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