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回江澜生这边。
感觉人生寂寞如雪的他悲惨地抓着被单躺在床上,企图修补那颗被戳成蜂窝的心。
阮年知道自己被抓了吗?他那么忙,是在忙关于三区那个老大的事情吧,那么,应该很快就会发现自己了。嘤嘤嘤,快点来救我呀。
大概是吊了点盐水和葡萄糖吧,江澜生活泼多了。
墙上的钟快指向七了,江澜生四处看看并没有电话什么的,又等了一会儿,没有听见外面走廊有什么动静,江澜生终于忍不住了。先是试探着叫了几声,发现没有人应他之后就扯着嗓子嚎了起来。
“有没有人,有没有人啊!我饿了,你们是不是又要饿死我!”刚叫完,江澜生就听见外面响起脚步声,大概是去找饭了。
果不其然,江澜生又躺了一会儿。一块粉色的巴掌大的触手抱着几个饭盒开门爬了进来。
身经百战的江澜生已经习以为常了,接过饭盒之后甚至还抓过那只触手来捏捏揉揉,发现它看着和那天雨夜自己捡到的那坨没什么两样,不过想也知道这绝对不是那坨了,自己养的那坨触手可是阮年的一部分啊。
江澜生披着被单,端着饭盒,一手捏着小触手,坐到了旁边的桌边。他把饭盒放好打开,再把小触手放在腿上,就开始吃饭了。
这个菜色确实不错,不像是从快餐店打包回来敷衍塞责的。青翠的麦菜又细又嫩,一大截鱼尾蒸得香气四溢,切口的鱼皮微微上翘,看起来是yī_yè_qíng(埕)。另一个饭盒里是豆角、秋葵和北极贝的混炒,应该是加了蚝油,有一股特殊的香味,旁边还有一大块虾米蒸水蛋。
江澜生把装饭的饭盒打开,自己吃着,夹了一筷子蒸水蛋给小触手,本来就是试试看的,谁知道它还真的把水蛋给包裹了起来,准备消化。
后来江澜生又喂了他几口,收拾饭盒的时候还感叹了句:“你这只小东西真像阮年那个混蛋。”
“我混蛋吗?”小触手抖了一下问道。
“卧槽!卧槽!”江澜生吓得跳了起来,随即又想起阮年说过触手形态确实是可以说话的,一颗心又咽回肚子里。
“你哪里不混蛋了,吓我一大跳。”江澜生抓起小触手捏了一下。
“诶?你是说……”
“对啊,我就是混蛋阮年。我这么混蛋,到底会不会救你出去呢。”那团粉粉的小触手蠕动了一下说道。
“啊,你怎么找到这里的。”江澜生听到这里兴奋地躺回了床上,在肚子上捏着小触手。
“你辣磨好,一定会带我走哒。”
“我好不容易混进来,肯定会带你走啦。不过我看你如果不把嘴闭严实点,把问题留着,那恐怕就回不去了哦。”小触手刺溜一声爬到了门边。“我可是等你吃完饭才叫你走的呢,快点。”
喂,你这样立flag真的大丈夫?
江澜生见此把被单严严实实地捆在腰间,挡住下半身,走到了门边。阮年虽然是触手形态但跑起来绝对不比江澜生慢,他在前面领着路。一出门是一条幽长灰暗的走廊,两边全是紧闭着门的房间,门上面丁着门牌号。
江澜生踮起脚小跑追着小触手向左边去。
这层楼里根本就没有窗,看不见外面,走了相当长一段时间,才接近了走廊尽头。
“天哪,这里到底有多大啊。”江澜生微微喘着气,压低了声音问。
“现在没有必要,”阮年没有停下:“去给你取饭的家伙的身体还在我这里,我在散播它的外殖体遮挡视线。”
江澜生看见楼梯口的标牌写着“三”,这里是三楼。
楼梯间的地上铺了厚厚的地毯,卡其为底色,暗红勾勒出古朴的花纹,线条回旋交错,流畅自然,最外是个大小相差无几的同心圆,让它看起来……就像个阵法。
地毯厚而绵软,第一脚踩在上面,那种微微下陷的感觉让人舒服的想要呻o吟出来。
但现在绝不是感叹这个的时候。
一触一人走在楼梯间,没有发出半点声响。很快,他们就到了一楼,但是……
“这个楼层和三楼没什么两样嘛,究竟哪里是门呢。”江澜生一脸懵逼地站在“一”的标牌前。忽然走廊里吹来一阵冷风,带着花香,仿佛从另一个世界吹来,他赤o裸着上身不由地打了个寒颤。
“阿啾……阿啾。”江澜生连打了两个喷嚏。
这阵风并不科学,这里一扇窗也没有,一扇门也没打开,但是这花香却有一种奇怪的亲和力,江澜生一点也不排斥它。
整栋大楼里静静的,就连江澜生自己的呼吸声都听得清清楚楚。这里似乎只有他们两个活物,可是江澜生知道绝不是这样的。
对,绝不止。
还有别的东西在暗中窥伺,等待猎物露出最大的弱点,然后……一击致命。
他是谁?或者说,它们是谁?这里到底是哪里?
“阮年……你说你是是怎么进来的。”江澜生突然问道。
“通过专门的通道,利用那只触手掩盖进来的。这个你别想了,我可做不到弄你这个大活人出去。”他哂笑着,继续说道:“现在还不知道这里的出口在哪里,已经死亡了的它的外殖体不能为我打探,在这里我也不能散播自己的外殖体,如果桑梓霁过来了就麻烦了。”
“那么说来,我们只能一个个试了。”江澜生叹了口气替他总结到,向前走去。
看着粉红色的触手在前面暗黄的老式墙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