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毕业已有几年了,光阴恍若戏子拂袖般瞬息而过,学生的影子在我们身上早已消失的无踪无际,剩下来的或者应该说成长起来的是对于这个现实世界更自我的理解,在这个喧嚣澎湃的洪流中找到自己的生存之道。也许这恰如生活本身,一天接着未知的又一天。此时此刻,我在这里,望着他们,还有茶几桌上放着些的零食果品。日本佬这家伙口里嚼着口香糖吹也不会吹,吐出个葡萄般大的泡泡就破了,他总是在找个机会想要摸张瑶一把,根本没个正经下棋。看上去有点无聊的唐小蓓正看着一档电视娱乐节目。颇具爱心的的项丽似乎对哄穿尿布的小孩这一事业乐此不疲。“你要抱一下吗?”项丽搂着宝宝向我示意,女性对带小孩总有一种天生的喜好。我犹豫了片刻便欣然接受。可不曾想,一下子抱着这个软忽忽的小家伙感觉太不自在,极具扭捏。我从来都没有抱过像这样小的小孩,更别说哄他了。我托起他的腋下,他脚软的跟棉花似的,还不会站立,看着他乌溜溜的大眼睛,我不知所措;他的一双眼睛也直勾勾地看着我,眼神里似乎还带着些许轻蔑,一点也不像人们所讲的那种婴儿天真无邪的眼神,我俩就像两位古代武士在决斗前那样僵持对侍着,这样的场景可能对于在坐的两位女士来说是憨率而可爱的,引得他们不禁开怀大笑,自知自身的窘境,我如释重负地把小家伙递送项丽怀中。“像你这样,以后怎能当一个合格的父亲呢。”唐小蓓开玩笑地与我说到。“我会生个女儿,我想女孩可能会好的多。”我如此辩申。不过这也是我的心里话,我喜欢扎辫子的小女孩。
一阵门铃声,谢习盛去开了门。尤岑喜气洋洋地走了进来,她见谁都是一副“尤式微笑”——脸部肌肉全部向着天空的方向撩起,完全摆脱了地心引力的作用,组成一幅快乐的图腾。得承认,积极乐观是我们这位老同学生活哲学,就好像向日葵迎着太阳舒张。的确,尤岑比我们任何人都笑的要多,她为什么总是那么爱笑呢?“——都在啊。”尤岑热情大方地说道。看样子她是和在坐的人都熟悉。“怎么才来呢?”我说。她收起了笑脸,故意摆出了一副自顾忧怜的愁容来,说到:“命苦啊,这不刚加完班赶过来。哎哟妈呀,我都快累死了。”说完,她便一头栽在沙发上。项丽一边摇着奶瓶一边说:“真是个大忙人,听说你升主管了?”尤岑谦虚地回答她:“是副主管,副的,跟参谋不带长放屁都不响一个味儿。”“不愧为女强人”谢习盛奉了上去。尤岑又显得很义正严词地说:“可不要这么讲,没有哪个女人喜欢‘女强人’这个头衔,我可是小鸟依人哦。”“你还依人?你那么壮硕我看得用千斤顶才能抵得住。”在一边下棋的胡海揶揄她说到。“死日本佬!”尤岑从沙发上纵地起身,拖起瘦小的胡海是左右开弓,如此,现场好不滑稽,引的大家都开怀大笑,直到日本佬连连告饶方罢休。“反正不管怎样说,你既然升迁了,就记得要请客。”在一旁被刚才一幕逗乐已没心事看电视的唐小蓓对尤岑说。“——对!”大家齐声应喝。“自然不会少了你们的,老规矩,潭鱼头后ktv。”尤岑转身去到了厨房。“来,蒋萍,我来帮你打个下手。”只听见她这样说,虽然蒋萍极力推辞,但还是拗不过她的热情。“哇!真不错,厨房真漂亮,我记得上次来的时候还没装修吧,什么时候搞的,花了不少钱吧。”尤岑爽朗的声音在我们这边也能听得到。这的确是一个温馨漂亮的小家,虽不具奢华之致,但也典雅方明。尤岑无心于厨房,她环视着屋内,然后又用手指着客厅东面墙上说:“那幅画挺好看的,是真的?还是印刷品?”谢习盛表情夸张地摊开双手向着我,“是我们这位江衍大师的杰作,不敢相信吧!”不错,是我画的,说实话,当初我可没打算把这幅画送给谢习盛,是他死皮赖脸,连求带抢给掳走的,而我总是心太软,现在想起来都还后悔,感觉就像自己亲生的孩子放在了别人家寄养一样(在我看来我创作出来的好的作品就是我的孩子)。这是一幅六个平尺的油画,画的是夏天的丘陵乡村,半工半意,并且大用对比色,所以色彩极具艳丽,虽不敢说是匠心独运,但也是我的灵感与技艺的一次完美统一。这是我两年前画的,为什么要强调这点,是因为我现在已经不再画画了,连画笔摸也没摸过。原因有二:一是没有时间——文艺是闲出来的;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