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律是司马氏先人拟定的,司马凤再清楚不过。
宋悲言翻检好药材,也凑过来听。
“这标记我很熟悉。”迟夜白在地上画了一个方形,然后在方形中央端正地写了个“人”字。人字比方形更大,头脚都超过了框线,像是一个脱囚而出的人。
“淮南一带十年前遭遇水旱两灾,情况可用惨不忍睹来形容。有的人生的孩子多了,没有能力留住,要不就卖给人贩,要不就任其自生自灭。那段时间淮南的人贩子极为猖狂,一年之内被杖毙的拍花子就有三百六十四个之多。三百多人,每人至少已拐卖二十个孩童,一年至少就有六千个。这只是一年中被发现的数量。”迟夜白一边回忆,一边快速地说着,“这个标记也是那一年出现的。被杖毙的犯人之中,有两百余人的肩头都有这个刺青。”
“这刺青是什么意思?”宋悲言问,“这就是个变形的囚字啊。”
迟夜白冷冷一笑:“它的意思是,那些孩童处于水深火热之中,拍花子是要拯救他们于水火,不再受此时此地苦楚束缚。”
宋悲言:“……好大的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