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凤:“……”
他完全没有。
司马良人挥挥手,让他出去:“金烟池的事情且告一段落,你去看看其余人办的案子吧。十方城大户刘员外被窃案和晋阳村的三女投井案他们已经结了,你把卷宗都看看,及时给那边回信。”
“平时都是你看的卷宗,怎么这回让我来了?”
“因为你是家主啊傻儿子。”司马良人说,“我跟你娘要出门去拜访故友,家里这些事情你多看看吧。那些虽然是我的徒弟,但也是你的师弟师妹,别太凶,以免他们不服你。”
司马凤:“哦。”
司马世家是蓬阳的大户,有良田美池,每年光收租就收得不亦乐乎。司马凤接手的一般都是他感兴趣的案子,其余来找司马家帮忙的奇案在经过司马良人筛选之后,全都分散给了他其余的徒弟。
司马凤在家里呆了几天,总算将挤压下来的案子都看了。除了两件证据不清之外,其余都十分确凿。他了结手头这些工作,跑去找迟夜白玩。
但迟夜白不在院子里。阿四拎着一小袋瓜子走过,见他从迟夜白常住的房中走出来,悚然一惊:“少爷!你……你怎么能做这样的事情!”
司马凤:“什么事情?”
阿四:“迟少爷不在?”
司马凤:“不在。”
阿四拍拍胸膛,把一堆话咽了下去。
“也许回鹰贝舍别苑了吧。”阿四说,“你昨儿在书房里看卷宗的时候,宋悲言就缠着要让他带自己去鹰贝舍那里玩呢。”
“甘乐意能放人?”
“就是甘令史撺掇宋悲言去缠着迟少爷的。”阿四呱嗒呱嗒晃着那袋瓜子,“甘令史一直想去鹰贝舍玩玩,想去海边找找尸体的。可迟少爷一直没答应。”
司马凤:“……所以甘乐意也一起去了?”
阿四:“是啊。”
司马凤于是便牵马出了门,直奔鹰贝舍别苑而去。
他出去不久,阿四又路经甘乐意的小院子,忽然听到院子里头传出器皿碰撞之声。他探头去看,见甘乐意正和宋悲言在水盆里洗东西。
阿四:“……”
他悄无声息地遁了。司马凤没打过他,但甘乐意是下得了手的。
迟夜白正在院子里刷马毛。慕容海和其余人缩在小房子里分享情报,迟夜白不想参与,便一边晒太阳,一边帮自己的爱马晒太阳。
他听到仆从通报说司马凤来了,话音刚落司马凤就风风火火冲进了院子。
“甘乐意和宋悲言呢?”司马凤问。
“没来过。”迟夜白认真刷毛,看他几眼,“你怎憔悴了?”
司马凤松了一口气,立刻提起十二分精神扮可怜,趴在那马儿刚洗了的屁股上:“这几天天天晚上挑灯看卷宗,累坏了。”
那马十分不爽,甩起尾巴连打司马凤十几下。司马凤被甩得有些丢脸,悻悻走到迟夜白身边,把下巴搭在他肩膀上。
迟夜白:“滚开。”
司马凤:“累坏了,让我歇歇。”
迟夜白:“……”
他将手里的刷子一弹,刷子翻了个跟斗,打在司马凤脑袋上。
司马凤抓起刷子,仍旧紧紧贴在迟夜白背上,伸手去刷马毛。
慕容海等人挤在窗子那里,静悄悄地、津津有味地看。
迟夜白一张白脸涨得通红,狠狠以手肘击打司马凤腹部。司马凤下意识躲闪,迟夜白从他身前挣走,头也不回地走了。
司马凤甩了刷子,紧紧跟上去。
慕容海等人叹了口气,纷纷散了。“好吧,继续干活儿。”慕容海说,“小鹤,下回再有这样的事情,记得招呼大家。”
小鹤笑道:“慕容大哥你这样……当家知不知道呀?”
慕容海:“知道的。”
那被刷了一半的马孤单单站在院子里,且被拴着,只能垂头丧气地来回绕圈走动,心里果断将司马凤这厮恨上了。
鹰贝舍别苑的院子处处是迟夜白她娘亲的心思。他在翠竹掩映的廊上走了一半,听到司马凤跟上来,便回头看着他。
司马凤:“?”
迟夜白这几日都在想那位“先生”的事情。他甚至问过慕容海,当年的那位先生什么模样。但那位先生只在司马家活动,连慕容海也没有见过。
司马凤:“都说过了,你别乱想。想不起来就算了,反正已经过去。你现在好好的不就行了?”
迟夜白还是有些忧心忡忡:“心中始终不安,似有重要事情被我忘了,不想起来,很难安宁。”
“那就想些别的事情吧。”司马凤说。
他和迟夜白信步走到水池边上。池子是引进来的活水,池边栽着一株高大的海棠,正开了满树的花,一朵朵不要命地往水里坠。水里颓唐的莲梗都拔了,看起来有些寂寥,新生的小鱼苗在水面下窜来窜去,水面便显出一圈圈细小的涟漪。
司马凤有些畏水,不敢走近,于是巴过去靠在迟夜白肩膀上,权当自己和水之间隔着一个稳妥的人,安心了几分。迟夜白抬手推他。司马凤一把抓住他的手,脸上笑嘻嘻地邀迟夜白去喝酒:“霜华说金烟池的姑娘们想要多谢你我,设了个宴,你去不去?”
迟夜白:“滚开。不去。”
司马凤:“霜华很想多谢你。她说你若是不去,她以后就不给我爹当线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