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一时间响起女子哭喊哀求的声音,慢慢的,渐行渐远。
春浓,林元听着那声嘶力竭的哭喊声,在地上哆嗦,头低的贴合地面,额头汗水滴答。
赵毅风看了一眼两人,嘴角抿成一道线。“滚!”两人见主子没有怪罪,急忙连滚带爬,瞬间消失。
院里氛围一时死寂。
赵毅风撩袍,低身,细细摩挲着那堆碎片,眼神轻眯,仿若那就是江玉树的脸。碎片被一片一片拾起,拼凑不出原来的痕迹。思绪回到那一晚,他带着白玉琉璃,有着胆怯,有着身份所束的屈从,那双眸子,透着的是不愿,倔强,坚毅。男子看着面罩上的裂痕,轻吻,一阵惬意,满脸都是满足的表情,仿佛那就是江玉树的脸,眸。
或许,只要和江玉树有关的气息,他都会倍加珍惜。
破碎的白玉琉璃被放回锦盒,男子仰天叹了一口气。
院中的不快,随着阳光的炙热慢慢散去,喜庆的氛围接着游走。
这是件小事,在赵毅风眼中就是死了一个不省心的丫头。
这也不是小事,赵毅风亲手送江玉树的白玉琉璃破碎了。
后来,就没有后来,赵毅风依旧如常。
江玉树这段时间被照顾的好,不得不说,皇家就是有钱,好东西多的是,一件宝贝可就能买一座抚国公府,有钱的皇家养着精贵的人。
江玉树被赵毅风逼着,每天三大碗,闲时三小碗的灌补药,甚至连饭菜都是药膳,江玉树知晓自己身子弱,也不推拒,可是长时间喝药,人也耐不住啊。
江玉树偶尔抱怨抱怨,但还是在某人阴沉的目光逼迫下定时吃药。这不,效果出来了,此时的江玉树脸色白皙,两颊有着一点点的浅红,走路步子也稳健了许多,不似从前脸色白的透明,现在活脱脱的都是英气。但毕竟是常年体弱,一时好转,后面还是要补,补,补。
江玉树远远就瞧见红绸装饰下空着的牌匾,不由得有些好奇,进门后就看着府中央是一盆盆的嫁接樱花盆栽,呈环状一层层折。
府中左边一排是厢房,右边是一应库房和小厮丫头住处,过了第一道门,远远就能看到苍劲有力的三个字“寻樱居”,和院子的樱花树,左边是书房,书房周围大小樱花环绕,一棵挺拔的樟树矗立在樱花芬芳里,有种鹤立鸡群的感觉。
江玉树抬头只见“落英阁”三个字触目,有一瞬间的呆愣,好像回到了府里,一种家的感觉。
赵毅风,这是你的心意吧!
转了转身,见着右边是住处——“落云榭”,周围放了一盆盆的樱花,很是雅致秀气。
江玉树慢慢打量着新住处,突然一声响,江玉树回身,就见着赵毅风从落云榭出来,脸上看不出喜怒,江玉树开始头疼,不想和他说话,却见赵毅风走到江玉树身边,柔和了神色:“四月气候不稳,你多穿些。”
江玉树看到了他眸中的温柔,也不推拒,笑着应了句:“臣,知道的。”
男子瞬间消失,回来时手上多了件披风,不由江玉树反抗,径直搭了,然后沉步向书房走去,江玉树紧步跟随。
进了书房的赵毅风径直走向桌案边,铺了宣纸,摆了砚,一切完备。
“玉公子博学,现今府里匾额名字不定,就烦劳玉公子伤神,提字”
江玉树走近桌案,笑道:“那殿下,可是愿意研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