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画,更像在勾勒他的人生。
描画他不为人知的身世。
赵毅风静静看着他,因为他知道他——
他那么倔强,那么傲气,怎会展现自己的脆弱?
像江晓梅离去、江玉芝死去、张大坑阵亡后他都是自己一个人孤单的用萧音,用墨画来抒发。他不说,也不会说。
纵使心内郁结,纵使苍白荏苒,他也不说。
只是用萧音,用城楼上的寒风,用执笔作画的手将伤痛掩藏。
赵毅风不知江玉树对自己到底有没有情?但他还是有些艳羡江晓梅,华荷媚。如果说对江晓梅江玉树是愧疚。那么对华荷媚,赵毅风心里多少有一丝发酸。
他知道,江玉树的记忆里会有那么一个惨烈决然的女子存在,而且永生难忘。
见江玉树的深情有些飘忽,赵毅风转移话题:“红颜已逝。生者还需造化!说好本王回来纵酒肆意一番,本王在此诚邀,玉树可否答应?”
“不负盛情!”他淡淡一笑。依旧是温润坚毅,泠然风华的江玉树。“今夜你开怀畅饮!”
赵毅风这是第二次见江玉树如此肆意的纵酒,第一次是在两人重逢后,他以酒赔罪。而这次,大概是心里苦极了。
身边人接二连三失去,他是想借酒肆意一回吧……
赵毅风没有阻拦,也无力阻拦。
就那样任由着他,哪怕他胸口的箭伤才好,哪怕他吹/箫运气留有内伤,他也没有阻止。
因为他深知他的倔强,他决定的不后悔。
酒到浓时,两人迷醉。
江玉树说:他不配也没有资格做华荷媚知己。
赵毅风说:他更可怜,爱上了一个人,却有口难言。
江玉树说:我会竭尽全力助你君临天下。
赵毅风说:我希望那时你在身侧,与我结发为妻。
夜半花香浓,醉意寒露重。
赵毅风宿醉半醒,看着眼前深睡的人,轻声一问:“玉树,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为何总有一种你要离我而去的错觉?
用力抱起深睡的人进帐,榻上他长长的睫毛在酡红的醉颜上投射出一片阴影,让人忍不住去触碰,更让人心疼。
伸手轻触他面容,赵毅风深情呢喃:“你可知这样的你让人心疼,更让人爱不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