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殿才回来,那位好二弟就参了本殿两本。倘若君临天下,岂有本殿可活?”
江玉树摸了摸玉箫,显然是玉箫太过温热,那端热热的气息透过玉箫传来,让他不适。他习惯了温凉的感觉,无家时的凄凉,一个人时的寒凉,江秋氏江天远离去时的悲凉。如今,玉箫那端的温暖让他诧异。
赵毅风感到玉箫那端的突然失重,回头一看,才发现江玉树松了玉箫。一个人静静的伫立。
“清玉,怎的?”
江玉树淡然,“无妨,走吧。”
话完,伸手握玉箫。赵毅风适时将玉箫递至他手边,男子修长的,骨节分明的手缓缓接过。赵毅风有一瞬间心安。
“殿下,夺嫡不易,殿下可有把握?”
“本殿母舅手握重兵,母后母仪天下,本殿又是嫡长子,如此不够吗?”
男子淡淡道:“殿下太过轻敌。”
“轻敌?”
“嗯。”
江玉树应声,接着道:“莫贵妃与皇后娘娘家世无差,而且莫丞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殿下觉得够吗?”
“本殿是嫡长子。”
江玉树戏谑一笑,“殿下如此笃定陛下会立嫡立长?自古高位能者居之。殿下还不明白?”
赵清风,赵毅风名字都是一字之隔,同样的侯门世家,同样的后妃高位,同样的文韬武略。更有甚者,赵清风善于交际,赵毅风因为赵升天的荒唐错信,孤苦十几年,何来人脉?从朝臣动向来说,赵毅风已然无望。
江玉树见他安静,接着道:“殿下请想,礼部,户部,连参殿下两本。刑部因为当年江家的事怕是记恨上了殿下,所以刑部不可取。兵部乃皇城防御重部,陛下岂会放过?纵观六部,殿下已然无缘,六部直属陛下。殿下觉得六部之中失去三部可还有机会?”
“不是还余三部吗?本殿争取。”
江玉树无奈的摇了摇头,“殿下先前未与六部结交,又在外带兵一年。剩余三部谈何容易?”
“那清玉的意思是?”
江玉树无奈一叹,担忧道:“二殿下心思刻薄,只怕是民之灾难。如若一统天下,怕是民不聊生,血流成河。”
“清玉怎会知晓这么清楚?”
男子顿住步子,淡然道:“直觉!”
赵毅风想笑,回头间看着他眉间樱红越来越艳,与前几次相比。此时的红是骇人夺目的,那三点樱红在他白皙的脸上透出一副彼岸花炸开的妖冶来。
触人眼球!
过眼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