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说了,也不必感到抱歉。」易水昂起头:「在那天我就说过,我要感谢你,感谢你给我上了人生中最重要的一课。夏侯澜,我不会忘记这一课的内容,所以,你也别再痴心妄想用你所谓的真情来打动我早已被现实击的粉碎的心脏。还有,你要清楚,那么珍贵的定魂珠,不是我求你给我用的。事实上,如果那时我可以反对,我是绝不会接受沾染了你虚伪气息的任何东西,哪怕我死了,哪怕我被打入地狱,永不轮回。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夏侯澜这时候哪敢反驳,叹了口气道:「我明白,我都明白。易水,是我......负了你,可是我......」
不容他再说下去,易水冷冷道:「你明白就好,这样咱们之间就没有牵扯了。」他再度勉强撑起身子,夏侯澜却一把将他搂进怀里,激动道:「你到哪里去,你的伤还没有治,不是只要回魂就万事大吉了。易水,我不放你走,我不放,我知道只要一放开你,我就永远失去你了。」
「你在强迫我吗?」清明的眼对上恳求的目光,那里面没有一丝温度,有的只是满满的不屑与嘲笑。偏偏易水反而坐了下来,「低声下气」的说道:「王爷是主人,我是奴隶,王爷想用强的,别说一个易水,就是十个,千百个易水也不可能对抗得了。或是王爷还想用改善奴隶的什么制度来提出交换,那易水也欣然接受。但是王爷,你可以得到易水的人,却永远不会再得到那颗破碎了的心。一个行尸走肉的易水,王爷你真的确定想要他吗?如果确定,那就请王爷过来吧。记得哦,你要用再进一步改善奴隶的生活来交换。」明明就是不带有任何情感的冰冷双眸,却偏偏在那张如花的容颜上绽开了一朵妩媚至极的笑容,易水伸出一只手,缓缓的去解衣服上的扣子。
「易水。」夏侯澜忽然疯狂的大吼,停了一会儿又换上哀伤的语气:「求求你,别这样,你知不知道我的心也碎了,求求你......」随着话音,他慢慢的慢慢的委顿坐在了易水脚下。
夏侯舒和忘月不约而同的叹了口气,易水......他还真是懂得怎样才能将王爷伤到极点,可是此情此景,他们两个都十分清楚,是没有他们插话的余地的。
易水收了手,冷淡的看着这个坐在自己脚下撕扯着头发的男人,他心中涌起一股报复的快感,可是这快感中却又夹杂着一份难言的悲伤。他不明白自己怎么了,在过去的一个多月里,他朝思暮想的就是这一天,可是真的等到了这一天,他却又在忽然间明白,只有夏侯澜爱着自己,这些报复才能生效。只要一想到这些,他就无法理清自己心中到底是痛快还是痛苦。
他仍是恨夏侯澜的。唯一确定的只有这一点,早在夏侯澜将他父母用那么屈辱的方式带到自己面前时,就注定他们两人不会再有好结果。夏侯澜用了最绝情,也最无法挽回的方式逼迫他,却终于在今日也吞下了自己酿造的苦果。
叹了口气,易水又一次站起身,淡淡道:「算了吧,夏侯澜,你是乐王,只要你一招手,想要什么样的男女得不到,何苦要在我这里受气。如果你觉得我不肯原谅你,白白浪费了你的定魂珠,那你将我杀了,把那珠子取回去吧。如果取不回,只能怨你下错了注,导致血本无归。好了,你决定吧,只是有一点,无论我活着或是死了,都请你将我送回我父母的身边,你这个王府,哼哼,我是一刻都不愿意多呆的。」
夏侯澜看着易水,那目光中满是哀求,只是当他看到易水眼睛中的那抹坚定,就明白易水的意愿是不可能为自己的哀求而改变的。那么要留下他,就只有一个办法,即使这只会让易水更加的愤怒,但他别无选择。
「你的伤还没有好,所以必须在这里将养。」夏侯澜站起身,重新恢复了往日的威严:「你的身体无恙,奴隶们就会过得很好,你若是不肯好好养伤,导致病情恶化,我会让所有的奴隶都给你陪葬。」为什么此刻说出这种以往根本不会放在心上的话,会有刻骨铭心的痛,痛得他恨不得弯下腰,狠狠的抓挠几下。可是不行,他不能让易水看到他的懦弱,他可以让易水更加的恨自己,却决不能让他更加的瞧不起自己。
易水的眉毛都竖了起来,恨恨道:「混蛋,你就只会用这一招吗?」
「没错,因为你只有这一个致命的弱点。」夏侯澜将他抱到床上盖好被子,淡淡道:「无论你说我卑鄙也好,无耻也罢,或是这会令你更加的恨我,总之你必须在这里养好伤,我要将你养的白白胖胖,要将你这个伤彻底的抹平。」他抚摸着易水胸锁处的可怖伤口,星目中逐渐呈现一丝水气,但他没有给易水看到的机会,很快转过头去,起身道:「这事就这么定了,没得商量。易水,我还有点事要办,晚一些过来看你喝药吃东西。」说完带着夏侯舒和忘月转身出去,哼哼,那几个害易水的混蛋,自己可不能轻易放过,这么憋闷的时候,正好拿他们做出气筒。
易水简直想骂娘了,夏侯澜这个混蛋竟然还敢招惹他,明明就是他将自己赶出去的,这时候还有脸拿出一副深情面孔硬把他留在这里。还用上了他最恨的手段。
「好,你等着,夏侯澜,你就等着,会伤人的不是只有你一个。没错,没错,我要把你给我的伤害统统还给你,刚才一定是猪油蒙了心才想放过你,从此两不相干。既然你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