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零下五度的天气对于德军来说,还是能承受的,但真正的冬天来临时,他们会领会到什么叫西伯利亚寒流。

斯内德好似很帮她,大约也是雷格尔从中起了点作用,她的班从白天改为了晚上。晚上伤病员都睡着了。需要有人值夜班,但工作相对来说比较清闲。这样的话,她就可以拿着针线,坐在昏暗的夜灯下,缝制冬衣了。

有点眼睛疼,这几天肯定用眼过度。程千寻停了下来。手背揉了揉。已经是11月18日了,可冬衣才弄好了一件。据说德军在15日时,又开始发动猛烈的进攻,继续往莫斯科挺近。可她知道,无论离莫斯科多近。哪怕打到城门口、近郊,德军最后还是会失败。

她继续低头加紧时间缝着,此时一盏油灯放在了旁边的桌面上。

抬头一看,微微一愣,是鲁道夫。她轻声道:“表哥。”

自从那天鲁道夫被她打晕,从绞刑架上抬了回来,就没有再理她。甚至见到她都装出没看到,走得远远的。

鲁道夫转身,背对着她,走了两步停了下来,过了许久才憋出一句:“不要太累了。”

她猛然笑了起来,看着鲁道夫走后,低头继续赶工。

在第二件棉衣缝制中,11月20日来临了。程千寻微微吐出一口气,将做好的棉衣折叠好放进了针线筐里,她的班也结束了。今天和平时一样,也就几个伤员叫了她,拿拿尿壶、喝口水什么的。这个帐篷里因伤势过重死了一个,半夜里已经叫人抬出去了。

她将针线筐拎起来,拿去四百米远的房子里,进入自己的房间,将棉衣放进了衣柜里。看着衣柜里三件棉衣,不自觉地笑着,只要再将一件棉衣做好了,所有棉衣完成。随后帽子、鞋子什么的,能完成就完成,完成不了,大不了就头顶披上一条棉被就是。

她和衣躺在了床上,闭上了眼睛。真的好累,但这样也好,很快就能睡着。

中午到了,每次要不是雷格尔过来敲门,她真的睡不着。

这次雷格尔显然还有事,一开门,他就往里面走:“把棉衣全部放到我那里去。”

“怎么了?”程千寻有点不知所措。

“前线有调令了。”雷格尔打开衣柜,人高臂长的就将里面准备好的三条棉衣一锅端了,抱着往他房间去:“近卫师的侦察营人员严重不足,把那两个家伙给调去了。”

雷格尔将棉衣全部塞进了他那个整理得井井有条的衣柜里后,关上门还锁上了。转身吐了口气,低头看着她:“看来你的猜测是对的,物资来不及跟上,莫斯科已经是零下十五度了,可棉衣还没发,汽车、坦克、摩托车一半都瘫痪了,如果再冷下去。。。”

再冷下去,不要说打仗了,所有活着的德军官兵都只能围着篝火旁,烧着宝贵的汽油取暖。

“好了,去吃午饭吧。”雷格尔带着她往外走。

到了营地,打上了饭,雷格尔对于她予以最大的待遇,就是和他以及斯内德等一群军官一起在一个帐篷里吃饭。帐篷里有桌椅板凳,不用蹲着和坐在雪地上吃了。

虽然有军官看过来,但没有说话。一方面程千寻以前就坐在一起吃过;另一方面,那两个党卫军军官调令大家都知道了。也许所有人都将派往前线,哪怕现在前线还是捷报频传,可物资补充不上去,这样的胜利还能持续多久?他们哪怕再忠于纳粹和元首,毕竟都是受过高等教育的,大部分脑子并不蠢,不会看不出来。愚蠢还是留给炮灰吧,可他们可能也会去当炮灰。

气氛很凝重,谁都没有说话,也没有象以前那样,高谈阔论,都在默默地吃着,为自己以后将来担忧。程千寻低头赶紧地吃,吃完上去睡觉,然后等到晚上继续值夜班。

吃完后,她和雷格尔往回走。雷格尔左右看了看后,轻声问:“这场战役,我们是赢还是输?”

不用去说什么不知道,雷格尔吃准了她知道些什么,任何狡辩和隐瞒都反而让他往外推。她想了想后回答:“输赢对我和你来说并不重要,活下去就一定有办法。”

“难道你真的想让那个美国小子带我们离开?”雷格尔觉得这样并不可行:“美国现在和苏联走得很近,指不准也会参与进来捞点好处,到时我们不可能在美国能安身。”

美国才不会参与进来,一直要到日本袭击珍珠港后,觉得脸面受损这才对日宣战,在日本两处城市炸出蘑菇来,随后参与到盟军里登陆诺曼底。此时二战已近尾声,这才是花少量人力物力,得到大量好处的时机。

要保住戈登也只有让他变得好似有用,虽然这个月,他不是吃饭、就是睡觉,要么就叼着个香烟窝在房间里画画。画的东西就是象广告宣传画里的、穿着条纹紧身汗衫、短得不能再短的蓝色牛仔短裤、金发碧眼、露大腿美国美女,原来齐屁短裤在二战时就有了。很多士兵觉得不错,用香烟和他换,虽然德军的纪律严明,不允许贴在床边墙头,但可以私人收藏一下。如果还可以多支付一根香烟,想要怎么画就怎么画;是一包烟的话,那不穿衣服的都行。

程千寻理由也早就想好了,她抬了抬眉毛:“美国只是一个中转站,中立国才是目的地。”

现在的欧洲由德国控制,不能直接去瑞士等中立国,那么从美国走,再转到瑞士。。。雷格尔终于点头认可了。

“哎呀,不行,这点哪够,画一张很费时间的,再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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