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乾应该不会信口开河。
他说那根兽骨牵扯到禁忌之事,那八成就是有。
因为他是省厅级别的大领导……
而且兽骨曾是女鬼用过的,鬼这种东西集贫贱,悲哀,衰败,惨毒,霉愁等等十八种灾祸于一身,在古武者来说也是不详之物。如果不是上次要跟自己的娇美小未婚妻见面,附带维护世间正义,陆京也不愿意去招惹。
所以就收了好奇心,没再往下问。
问题多的人不会讨人喜欢。
“年轻人心性不错。”姚乾目露赞许之色,“这点也像你的师傅。”
然后示意几人到附近的凉亭小坐。
原湘月道:“姚主任,我真没想到您会信这个。”
“《庄子.齐物论》最早提出的宇宙这个词,四方上下曰宇,古往今来曰宙,宇指时间,宙指空间,而时间于空间的关系就是相对论的基础。这也是我们说的四维空间……所以鬼神之说未必就不符合科学,或许只是比我们多认知一个参照系或者维度。”
果真是物理学界的巨擘。
这番话说出来立刻让陆京三人有种不懂汉语的感觉。
但姚乾随即又道:“陆京或许多认知一个参照系。”
“您讲这个我真不懂。”
“古武的理论讲气沛然于天地之间,与时间和空间共同存在,气或许就是一个参照系。”
陆京更懵了。
姚乾看着几人的表情,也不知道不感兴趣,笑了笑道:“那咱们还是换个别的话题!小原,怎么到现在还没有结婚呢?”
……
到十一点时候,姚乾赴中川大学领导们的宴请,还由原湘月陪同。这种应酬当然不会有一个小小的图书管理员什么事,所以陆京就跟几人分开了。
不过原湘月觉得他伤没好,还要继续休息,又给他放了假。
整整三个月!工资照发!
这简直就是亲妈!
有假期很好啊,能跟自己的娇美小未婚妻多培养感情。
陆京照例到了漱玉斋琴行。
刚跨进后院,就听见几声古琴声,严薇安正在琴台边拨动琴弦,但不是弹琴,而是像在调试古琴的音色,拨一下会停顿很久。
“老婆你要弹琴么?”
严薇安张开微阖的眼睛,看了看他,淡声道:“今天也没有兴致。”
“我还没有听过你弹琴呢,就弹一小段。”
“我……昨晚被人打了,有些不高兴。”
“什么——”
陆京双眼圆挣,当即就捋起了袖子。
自己昨晚被一条狗打劫不说,怎么还有人敢欺负自己的小未婚妻?气上加气,是可忍孰不可忍?他看着严薇安,“妈-的!谁?我现在就去干翻他。”
“一个老瘸子。”
“敢欺负我老婆,就是残疾人我也照打不误。”
“真的么?”
严薇安唇角微翘,笑容里忽然多出一抹极为少见的狐媚感,烟行媚视,那柔软的声音直入陆京的心尖,能倾一城倾一国的动人。
陆京心脏砰砰跳着,几乎不敢与之对视。
“那人是谁?现在在哪儿?”
“就在……”严薇安伸手指了指后院的卧室。
真他-妈是无法无天,打了人,还敢大摇大摆的留在这里?
陆京抄起桌上的紫砂壶就走向卧室。
一脚踹开门,瞧见一抹人影迎上来,咣当就砸在了此人脑袋上……然后他就悲剧了,胸口突然袭来一股巨力,直接把三米多高脑袋撞在了房檐上,又跌下来。
“小子,您还想揍我么?”
从卧室走出来的是严薇安的叔叔严陵。
他扒了扒头上的茶壶碎片,“下手还挺黑的。”
他的境界不知比陆京高出了几座山,但陆京也没怂,搓着手笑道:“叔,您怎么在这儿?有您出马绝对马到成功,肯定把欺负薇安的那死瘸子给打得满地找牙,四肢发软,浑身抽搐,口吐白沫,连他妈都认不出……”
死瘸子……好像有点不对。
严陵也是双腿残疾的。
陆京怔了怔,问严薇安道:“欺负你的不会是你叔叔吧?”
话刚落地,严陵的拐杖已经落到了陆京脊背上。
“小兔崽子!我满地找牙!我四肢发软!我口吐白沫!我妈都不认识我!”
一句一顿,接连在陆京背上敲了五下。
但等第六下陆京忽然抓住拐杖,昂首挺胸道:“叔,是你先打薇安的,咱们讲点道理。”
“我是她亲叔,难道还不能打她几下?”
“我是她亲未婚夫,难道能让别人打她几下?”
严陵看着陆京,缓缓松开手道:“算你小这小兔崽子讲的有点道理。”
他虽然是严家长辈,但从来不以长辈自居,反倒是挺喜欢跟年轻人这样不拘礼数的相处氛围。他去卫生间洗了把脸,在严薇安对面坐下,脸上挂起一抹雍容的浅笑,似乎刚才的事情根本没有发生过。
“好啊,现在都学会联合外人来对付你叔了。”
严薇安撇嘴道:“谁让你昨晚把我打昏的。”
“我这不是来赔礼了。”
严薇安倒不是当真生气。
她只是好奇昨晚严陵的诡异举动。
冷哼了一声道:“我也不用你赔礼,只用你告诉把我打昏之后,到底做过什么?”
“老婆,他不会是……”
严薇安跟严陵齐刷刷瞪向陆京。
这家伙的思想怎么能如此下流龌龊?人家可是正儿八经的亲叔侄。
“小兔崽子,你瞎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