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问二十年前的有用？”姚重华觉得陆京有些莫名其妙。
“这……怎么跟你说呢？当年古武世家跟妖族组织悲花引的战争，全因轩辕正雨、你二爷姚千叶等人失踪的无头案而起。”
陆京踱了几步，“如果没有这件事，也就没有那场大战。”
“可以这么说。从宋朝以后妖族就已经式微，到近代几乎完全没落，影响不到人类存亡，跟古武世家的恩怨也已经被时间冲淡。妖虽强悍，但繁衍能力极低，当时古武世家抱的是任其自生自灭的态度，如果悲花引的妖杀了我二爷等人，就不会有那场战场。”
“你二爷他们不是死在妖族手里。”
“什么？不可能，绝不可能。”
姚重华瞪着陆京，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假如轩辕正雨、他二爷姚千叶等人不是妖与所杀，那古武世家跟悲花引的战争就是一场阴谋，很大的阴谋……那场战场直接导致妖族覆灭，古武世家的人也伤亡过半。
“这种事情不能信口开河。”
陆京皱眉道：“你看我想是在扯淡么？姚家铁笏，就是我在你二爷尸体上发现的，还有几样东西是轩辕家、卫家、项家的。”
“我二爷在哪儿？”
“西域三十六国的一座古城里，不过塔克拉玛干沙漠是流动性沙漠，这座古城现在又被埋在了黄沙下面。”
陆京不愿意说出苏塔古城。
“无艮妖王”的墓就在苏塔古城里，说出去还不被古武世家还鞭尸？一代妖王总得留个全尸吧。
“他们怎么会来大漠？”
“不知道，我所知道的是他们并非死于妖之手，而是死在那个叫做裴少依的家伙手里。”
陆京叹了一声，“战争就是裴少依那家伙挑起来的……我觉得我被认为是无艮妖王的转生容器，妖孽残余，也是这家伙在幕后操纵，所以刚刚才问你知道他么。”
姚重华点头。
这态度倒令陆京奇怪，“你不怀疑我说的事情？”
“我的性命就在你手里捏着，所以你没必要跟我这么多闲篇。而且，姚家铁笏做不了假，铁笏正面篆书天地二字，背面则是圣贤书的最后几句心法，你绝对伪造不出来。”
“哦，原来是这样。”
陆京之前也没仔细查看这些物件，并不知其中还大有文章。
“陆京，你是不是妖孽残余这件事可以另当别论。但你说的这件事，你知道关系有多大么？”
“多大……哎，我不是妖孽残余。”
“这不是重点。”
姚重华眯着眼睛，似有些脊背发寒之意，“华夏古武道自古以来的领袖是无极宫，而现在无极宫的首座掌门劫桑道人……你知道他怎么上位的？”
“我瞧你这样感觉是要说潜规则上位的。”陆京咧了咧嘴。
“劫桑道人之所以能上位，跟二十年前的无头案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想想还真是蹊跷啊。”
“说说。”
“这也是听我父亲讲的。无极宫的掌门位置关系都整个华夏古武道，选人唯谨唯慎，提前就会选定好几个人品、古武、道学都极为卓绝的人培养，当年劫桑道人那一代共有五人，劫桑道人在其中不算出众。”
陆京揉了揉头发，这怎么越说越想的潜规则。
“那他怎么上位的？长的帅？”
“恰好当时赶上古武世家跟悲花引的战争，无极宫也派人参战，五名后选人全在其中，三人战死。”
姚重华冷笑了一声，“剩的就劫桑道人，跟至空道人。这至空道人本来各方面都胜于劫桑，可对妖一贯采取怀柔态度，认为人与妖都是世间平等生灵，大战中并没有出力。劫桑道人是强硬派，非我族类，其心必异，那一战大放光彩。”
说到这里陆京就明白了。
劫桑道人在伐妖之战中大放光彩，声望大胜，自然盖过至空道人，会获得更多人的支持。
是这样么？他问姚重华。
“差不多，但当时无极宫还是有些偏向至空道人。”
“那他怎么上位的？”
“你忘了那场战争起因？起因是认为咱们古武世家的泰斗被妖族杀害，所以那时古武世家恨妖族入骨。最后十几大世家联名向无极宫施压支持劫桑道人，又加上至空道人生性恬淡，自愿退出，所以他才能够坐上无极宫的掌门宝座。”
陆京捉摸了一阵道：“我操，这联系起来想想都让人脊背发凉，这局棋也太大了。”
“是啊，太大了！”
没有九位古武前辈的无头案，就没有那场无谓的战争，也没有劫桑道人上位的事情。
蝴蝶在此岸扇动翅膀，彼岸就刮起一场龙卷风。
看似无关，其实内里环环相扣。
姚重华继续道，“裴少依似乎是虚灵组织的人，虚灵我有所耳闻，神秘而庞大，所做的事也大多见不得人。按说无极宫是华夏古武道领袖，绝不应该容许这样的组织存在，但这二十年里却几乎不闻不问。”
“你是说当年裴少依挑起战争，助劫桑道人上位，就是为了让劫桑道人给虚灵便利？”
姚重华道：“是这意思。”
“没看出来你还挺聪明的。”
“这不算是我想出来的……我爸经常在家分析华夏古武道的形势，他总觉得这些年无极宫不对头，还有当年我二爷失踪也有蹊跷。我只是按他的思路来想的。”
姚重华感叹了一声，“我爸看得深，我以前还觉得他整天爱瞎捉摸，果然姜还是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