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是古武世家的公敌,人人得而诛之,严薇安做梦也想到自己的家族,之前一直生存在妖的羽翼之下,真有些荒唐。
其二,她也想不到自己的老师,会是陆京的母亲。
这两件事情比肥皂剧还狗血,纵然她冰雪剔透,也一时转过过来这个五连环发卡弯儿。
因此便默然坐着,听叔叔严陵继续讲述这件有些荒诞不经的事。
“因为古武世家跟妖处于敌对状态,二十年前,幽叶家祖就已经离开严家,每年八月十五前后,才会回来看一次。”
严陵点了一根烟,“你们之所以不知道这两次挑战,也是她吩咐不让外传,怕其他古武世家认为我们跟妖牵连,借此为难严家。”
说完这些,他又把话题转移到挑战上面。
“十年前扶桑人第二次挑战,我跟陆京的母亲也算没给她老人家丢脸,这次……”
扶桑人的挑战,肯定不单单是一个家族的事情,往大里说是关乎到民族尊严的,这是头等大事。因此严薇安暂时把其他事情撇开,说道:“挑战围棋的是什么人?几段水平?”
严牧城答道:“木村晏九段。”
严薇安脸色登时沉了下来。
木村晏九段,她是听说过的,这人只有二十六岁,但在扶桑岛国却享有国手称号,去年棋力排名世界第二。
她只有职业七段的水平,又因为要打理严家企业,久疏棋道,想要战胜木村宴这种高手可能性太小。而此时幽叶不知所踪,她的老师曲瓷已经去世,这场挑战只能由她接下。
说实话,她的棋力也远不如老师曲瓷,顶多算了学了六成本事。
严陵问道:“小侄女,您又几成把握?”
“一成都没有!木村宴这两年的比赛我看过不少场,棋风凌厉,谋篇布局全是上成,除非我能有我老师的棋力,才能够赢他。”
“但你必须赢!”
严薇安点头:“我知道。”
“还有就是刀术挑战,这个你接不下,我这年龄也不能接,因为扶桑岛国派的都是不超过三十岁的年轻人,挑战的是年轻一辈。”
严陵狠狠地抽了口烟,“华夏古武道,单论刀法以英家龙玄刀为最,按陆京在小比上的表现,已经不逊于其师英战飞当年,如果他能够出战的话,胜算很大。”
“可他现在被无极宫、国家公安机关联合通缉,根本就不可能出现。”
“所以这回挑战很麻烦……老大,扶桑人什么时候能够达到安弦市?信上写了没有?”
“七月一号。”
严陵双眼眯成一线:“只剩七天。”
严薇安已经站了起来,说道:“爸,叔叔,我不跟你们说了,这七天也别拿家里来烦我,我要静下心研究老师留下来的棋谱。”
严牧城点头道:“去吧。”
……
陆京此时进入玉带山深处。
背着背囊,跨过灌木丛生的密林,深山里树木更加茂盛,也彻底隔绝了人烟,一片沛然野气。
而到达这里,幽叶给他的黄金罗盘便会有韵律地发出嗡鸣声,这说明九子神器中的第二件“天音囚牛琴”就在这片区域,已经离得不远。
不过他搜寻到天黑也一无所获。
倒是找到了一个荒村。
房屋破败不堪,村民怕几十年前就已经迁移出去,十分荒芜寂寥,他好不容易才找到间有墙有顶的房子。
一架老式纺车映入眼帘。
极为咋眼的是在纺车梭子上还挂了一根红线,血一样的鲜红,陆京踏入房间那刻,纺车吱吱呀呀地转动了起来,在夜里,这声音毛骨悚然。
荒村,老纺车。
还真挺有气氛的,陆京慵懒地笑了笑,径直跨进门槛。
“打扰打扰,您老这表演还真挺吓人的,我汗毛都竖起来了。您要想吓我的话,无疑是很成功的。”
这些话当然不是很人说的,是跟鬼!
走到门前时,他已经感觉出房子里有股极浓阴气,鬼所携带的阴气,但鬼对他来说没有什么可怕的。
长夜漫漫,跟鬼闲侃也省得太寂寞。
他刻意将“气”收敛起来,笑道:“请现身吧,我是很有诚意的,现在都晚上了,不要太害羞。”
说完,就席地而坐。
等了约有七八分钟时间,就间墙角出显出一双绣花鞋,继而是浅蓝旗袍,直至整道身影,或者说是鬼影。
这只鬼比陆京之前见过的漂亮多了。
体态婀娜,身段线条被旗袍衬得玲珑有致,头挽发髻,齐刘海,眼睛里挂着一重淡淡水汽,看模样也就是十六七岁大小,而其装束像是民国的。
有些文艺气息的女鬼。
这才对嘛!
之前遇到的那两个都什么玩意儿,跟聊斋志异上讲的完全不同,简直丢鬼的脸。
女鬼有些诧异:“你不怕我?”
以陆京现在实力,想灭这样的女鬼,也就是弹指挥间发出一道刀气的事儿,怕的应该是鬼才对。
他咧嘴道:“不算很害怕。”
“我,是鬼。”
“能看出来,但鬼也是人死后形成,没有太害怕的必要。”陆京抬眼打量女鬼,“再说你还这么漂亮。”
女鬼似乎有些害羞,抿着嘴,半晌也没有再开口说话,她也没敢靠近陆京,始终就在墙角站着。
“我叫陆京,请问芳名?”
“我们是本家,我叫做陆婉容。”
陆京哦了一声道:“那咱们还挺有缘分的……你在这儿时间肯定不短,知道这附近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