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琼列出的名单不算齐备。
三古武世家，轩辕第一，姚家第三，项家第四，英家第五，卫家第六。
这古武前六大家族中还少第二家，秦家。
老谚语讲，“龙生龙，凤生凤。”成名的古武世家，均有百年乃至几百年的底蕴积攒，家教严厉，纵然家道式微，秦家排名第二，也不可能生出的都是一帮窝囊废蠢货吧？年轻一辈中参加古武世家小比，前八名都进不了？
不太符合常理。
若说家道没落最严重还当数陆京师出之门，英家。
几乎算是一脉单传，但他师傅英战飞这辈就算是绝后了。
可陆京师爷英广，师傅英战飞当年的比试均位列前茅，且英战飞年轻时候参加小比，就如今日的轩辕长夜，无人能与之披靡。
即便陆京资质与其师英战飞相距甚远，可进入前八还极为容易。
英家不过排名第五。
排名第二秦家的就如此不堪么？
严薇安狐疑的正是这点。
当然还有种可能是秦家跟她严家情况相似，没有儿子，女人是不能参加古武比试的，没有排名也就顺理成章了。
她开口道：“秦家生的都是姑娘？”
“祖上无德，当然就生不出儿子。”
陆京好死不死讥讽了一句，这家伙也算嘴欠，把严家也给骂进去了。人家严家后辈人也就严薇安而已，祖上无德么？这娇美小未婚当然不忿，抬手就敲了陆京一个栗暴。
“滚，脑残货！”
“哦……我明白，老婆你也是……”
这家伙想说的是“赔本货”。
他是在偏远山区长大的，那里重男轻女的封建思想还很严重，谁家要没个儿子，乡里乡亲或多或少都会奚落两句祖上无德之类，而姑娘则被视为赔本货。
非常操蛋。
其实现在这时会生男未必如生女好。
生个男孩儿还要从小就要操心买房结婚种种，压力重如泰山。
这点陆京来到安弦市后也看得明白，继续道：“那就是秦家人曾经拯救过地球，积攒的阴德太多，以至于生的全是姑娘，那靠彩礼发家致富。”
“去你的，没点正经话。”
“其实我是怕到时候你爹跟我要彩礼太多。”
沈玉琼捏着茶盏在鼻边轻嗅，忍俊不禁笑起来道：“你们秀恩爱，我在这儿似乎不合适。”
严薇安道：“别走，秦家到底怎么回事？”
“秦家倒是有两个儿子，次子秦天出生时候就有些先天毛病，不能习武。但长子秦祖龙也是不亚于项野的武道天才。”
操！古武世家非要给后辈起这么霸气的名字么？
姚重华，上古圣王舜帝的姓名。
祖龙，千古一帝秦始皇的别称。
陆京不禁皱起眉头，这是生怕自己儿子不能早点夭折，起这么霸气的名字压命格啊。要是本身命格不够硬，这么起名字那是作死。
古人都说了起个贱命好养活。
看人家二愣子多谦虚。
他冷哼道：“他没被这名字给克死？”
“那倒没有，只是秦家并不参加古武世家的小比，不然以秦祖龙境界恐怕能拿第三，他的应该比项野还略高半筹。”
“为什么不参加？”
“这个……”
沈玉琼起身向外面看了看，将院门关好，重新回来倒了杯茶，捏着茶盏轻声一叹，说道：“细究起来这件事情要扯得很远，涉及到所有古武世家的秘辛，这些事情古武世家的年轻一辈恐怕没什么人知道了。”
什么啊？还神神秘秘的。
陆京点了点严薇安手背道：“你知道么？”
“没说呢，我上哪儿知道。”
沈玉琼目光微沉道：“你们……是否听过妖？”
妖，狐妖鬼怪，各种古代志怪不少提到，听过肯定是听过。但瞧沈玉琼这种神情，似乎妖还真是存在，两人不由微微一惊。
陆京道：“秦家人是妖怪啊。”
“听我把话说完，妖曾经是真实存在的种族，但并非任何年久的古树野狐都能成妖，妖是都是由先天灵兽修炼而成，比如九尾狐，白玉貂等等。”
沈玉琼扫了两人一眼，继续道，“从远古时期妖族便跟人类征伐不休，历史最大的征战曾有两次，一次远在殷商时期，另一次在宋代，经过两次战役妖几乎已经被屠戮殆尽，而与作战的主力军就是古武世家。”
“还有这种秘闻啊。”
“没错，这的确是秘闻。”
严薇安插话道：“现在还有妖么？”
“两次大战后妖的数量本身就很少，到近代几乎灭族，据说他们形成了一个组织叫做悲花引，但悲花引在二十年前被古武世家联合铲平，所以世上再没有妖。但与妖的征伐之战极为惨烈悲痛，所以这段历史被封存了起来，也是不可被碰触的禁忌。”
“那跟秦家什么关系？”陆京咧了咧嘴。
“据说当年秦家曾藏匿了一只妖，古武世家让秦家交出来，秦家一力袒护，因此就跟其他古武世家交恶，也是从那时候起秦家就不参加古武世家举行的比试。”
还真是九曲十八绕的。
但……陆京觉得有妖存在倒是正常。
他忽然想起件，初到跟严薇安对付女鬼时候，那条女鬼有条奇异的兽骨手臂。
那根兽骨不是任何野兽的骨骼，所散发威压，就连那条比虎猛的“诸葛青穹”都极为畏惧，恐怕也只能是妖留下的骨骼了。
“提到妖，我还想起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