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雨这次又表现出了车神的一面。
出了市区,就一路狂飙,在不算很好的路况下开出170km/h的速度。
过弯都是带漂移的。
听着轮胎擦过地面的声音,陆京不由皱眉看她。
“大姐,咱这好像不是在参加拉力赛。”
“闭嘴——”
赵雨手打方向盘,脚踩刹车,一个漂亮的甩尾,惯性作用把陆京的脑袋撞到了车玻璃上。
这小娘们儿?真是铮铮铁骨的汉子啊。
算了,还是别招她的好。
陆京闭嘴。
大约有一个小时,到了市县交界。
赵雨把车停在一家酒店前面,带陆京上楼,走到一间包厢里。
推开门,里面便满溢出一股烟气。
姚乾对门而坐,身边还带着那只大黄狗,没有别的什么人。
桌子上已经点了几道菜,还没动,他正夹着烟看书,抬头见陆京进来,很客气道:“小陆?来随便坐吧,前些天被一个研究所拉去做战场通讯的项目,实在是抽不出时间见你。啊,小雨你也坐。”
“我知道姚先生您肯定很忙的。”
陆京很恭敬地点了点头,坐到姚乾对面。
姚乾淡笑:“瞎忙。”
陆京拿出两条烟向姚乾递过去。
这跟要请姚乾帮忙并没有任何关系,只是晚辈拜见长辈的礼节,毕竟姚乾是他师傅的朋友,更是位很值得尊敬的人。
“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口味的烟,就按着你抽的牌子买了两条。”
“还挺懂事的孩子。”
陆京挠了挠头发,笑道:“早想给你送过去来着……”
“先吃饭吧。”姚乾抬了抬手,示意二人动筷子,“小雨,下午四点会有军-区研究院的直升机送我回去……这几天辛苦你,可惜你现在退役,不然我给你申请个嘉奖。”
“能负责您的安全,是我的荣幸。”
“吃饭吃饭。”
姚乾为人随性,点的几个菜也很普通。
不过自己带了瓶好酒。
四十年的窖藏陈酿,打开瓶口便满室生香。
他起身给陆京倒了一杯,给赵雨倒酒时候,赵雨却伸手挡住了酒杯。
这姑娘虽然已经退役,但始终保持的军人的色彩,在执行任务中,绝对滴酒不沾。保护姚乾就是他的任务,姚乾四点要离开,这时还没到四点。
“小雨,还是有点固执。”
姚乾倒没勉强她,转看陆京道,“陪我喝几杯。”
“好……”
“你师傅是不喝酒的,生活习惯很好!我就不行,酒还算喝得少,烟这东西总是一天得一包半。哎,我觉得人要是没点癖好,也了然无趣。”
这点陆京表示赞同,举杯道:“姚先生,我先敬您。”
……
几巡酒过去,姚乾略有醉态。
但眼睛依旧深邃如潭,一点清澈“慧光”越发明亮。
眼涵“慧光”者,聪慧绝伦,能让这种人醉的不是酒……只有如洪流般流转的时光。他定睛看着陆京,神色有些唏嘘,“当年我跟你师傅认识时候,他正意气风发,也是……你这种锐气,在他身上从来看不到挫败。”
“那我跟师傅差远了。”
“千般人有千般样,造化经历具不相同,或许你没有你师傅那种锋锐,但多了些情感。”
陆京吁气,也不知是褒还是贬。
只静静地听着。
姚乾继续道:“遇到麻烦了?”
“您慧眼如炬,的确是有些麻烦,现在跟翻影掌沈家结下了梁子。不是仗着我师傅的余威,这条小命怕要折已经沈横江手里。以后的路,我……有些茫然。”
“你害怕死么?”
陆京点头道:“怕,但也要看为什么。”
“那就不算茫然!人生本来就像一条前面满是迷雾的路,有了这些迷雾,你才会谨慎、敬畏、受伤、成长。古人说大道以多歧亡羊,巡大道者,哪个不是穿越重重迷雾?哪个不是累累伤痕?首先就是要坚持自己。”
“我……不是很懂。”
姚乾反问:“你觉得你师傅为人如何?”
这个问题很不好回答。
如果以陆京的角度看,师傅英战飞对他有养育教导之恩,绝对是好人。
可很多人看来,英战飞手上沾满了鲜血,是冷血屠夫,是魔头,跟好人这两个字绝对没有一点沾边。能一夜斩杀百十条人命,鸡犬不留,能是好人?
陆京默然不语。
“以直报怨而已。”姚乾笑道。
这话陆京听过,初中课本上的东西,以直报怨嘛……简单来说,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那我轻易也不会饶了他,而起根本又在于问心无愧。
陆京捏着下巴沉吟道:“您说很对,我师傅确实是这样。”
姚乾伸手在他肩膀上拍了拍。
“未必尽如人意,但求无愧于心。世上的事情不如意者十之**,总有失败的,错过的,无法挽回的,谁都无法掌控。能披历风雨,不改初心,就对了。”
披历风雨,不改初心。
陆京在心里默默地揣摩着八个字,不大懂,但牢牢记住了。
“谢谢姚先生教导。”
“算不上教导,就是咱爷俩谈点人生经验,怎么说我也算是你叔呢。”
陆京踟蹰了片刻,又道:“还有件事情想请您帮忙。”
“你说……”
“我想让你帮忙筹措十五亿的资金……沈横江在严家的两个集团有十五亿的资金投入,他,为逼迫严家跟他们沈家联姻,现在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