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洲去弄了条毛巾,给他擦脸。奚南晃着头不让他擦,不配合。
“不困啊?”林洲问他。
“你管我呢?”奚南踢他一脚,咬着牙恨不得弄死林洲。
那晚自食恶果的当然不只奚南一个,林洲怎么可能如愿地睡着,要是不炸个天翻地覆那真就不叫奚南了。
奚南往他身上扇巴掌砸拳头,林洲把他的手攥在手里,闭着眼问:“你总说我欺负你,这回知不知道怎么才叫欺负你?”
“你还挺骄傲呗?”奚南问。
林洲是真困了,他把奚南搂过来,随意摸了两下他的头。奚南吸了下鼻子,其实他也困了,但是他憋不住这火,林洲竟然往他嘴里塞内裤,爷爷长这么大受过这委屈吗?
其实林洲真没说错,奚南就是让他惯坏了。如果俩人从第一回上床就是那种状态,林洲没那么哄过他,纵容他的少爷脾气,奚南也不会觉得这么生气。就是因为林洲平时都纵着他,这次对他稍微凶了那么点,奚南就受不了了。
小少爷脾气大,这次之后挺长时间都没再来过酒吧。暑假都过去了,不用再去公司面对他爸了,奚南都没再去找过林洲。
真惹急了,觉得伤着面子了。
“少爷你这学期状态不对啊?”学霸室友问奚南。
奚南无精打采的:“我怎么了?”
“你竟然天天跟着我们上课?我太惊讶了。”室友看着他一脸不敢置信:“你都不逃课了,也不出去玩儿了,你咋啦?”
奚南低着头,问:“我从良了,以后当个三好学生。”
奚南自己都不知道他这是怎么了,就是觉得干什么都没意思。赛车也不想玩了,吃饭唱歌也都觉得没劲。而且自从跟林洲滚了床以后,一点泡妞的心思都没有。
他觉得自己这段时间简直太颓废了,难道真是在他爸那改造一个月把玩心都改没了?
但其实奚南自己心里明白,他的心思一点都不安分。他想去酒吧……想找林洲。
刚开始的时候的确是因为生气,后来渐渐心思就变了。为啥他不去酒吧林洲就从来不给他打个电话之类的呢?从来都是自己主动去找,自己不找了那边就一点动静都没有,一直都是。
奚南有种说不出来是失落还是什么的情绪涨了上来,就想较个劲。想看看如果他以后都不去了,林洲能不能找他一回。再说了,爷爷总不能一直这么上赶着啊,这算什么啊?
然而事实证明,林洲真的是不会找他的。
又过了一周,奚南的烦心程度达到了最高值。他还是惦记林洲,而且这种情绪丝毫不因为时间的增多而减少。说起来上回也没啥大事,不就是闹着玩儿么,因为他作得太狠了林洲才那样的。
奚南一直不是那种太纠结的人,他心里想什么就做什么,即使还不太痛快,不过还是在有天晚上下课之后开车去了酒吧。
只是没想到,他一段时间没来,就连门都进不去了。
“啥?你管我要啥?”奚南问。
“电子票,你没买票进不去。”对方说。
奚南眨眨眼,抬头看了眼上面墙上喷的logo,这没错啊,没走错。
“咋的现在喝酒还得提前买票啊?”奚南简直莫名其妙,问那人:“酒票瓜子票鱿鱼丝票啊?咱们回到粮票时代了?”
那小姑娘都笑了,说:“不是,这儿今天有演出,今天只接来听歌儿的,包场啦。
奚南问:“那我要是这店里的人呢?”
“那你就打个电话让里边人带你进去呗。”小姑娘转头接着扫码去了。
这有点尴尬。
他在外面徘徊了好几分钟,琢磨着是回家还是进去,最后还是掏出了手机给林洲打了个电话。
这人竟然不接。
操操操操操操!
奚南要原地爆炸了,他转头回了自己车上,妈的谁惯的你臭毛病,还不接电话。手指头刚放到启动按钮上,电话就震动了,是林洲那个傻逼。
奚南心跳快了一拍,不过接起来的时候声音还是冷冷地问:“干啥?”
林洲的嗓音在电话里传过来有些勾人:“刚才手机没在身边,没听到。”
奚南撇了下嘴:“你在哪呢?”
林洲说:“我还能在哪儿。”
奚南挠了挠鼻尖,有点不自在地开口:“我在楼下呢,不让我进,这弄的什么破东西啊,管我要票,爷爷上哪儿给她们整票……”
林洲在那边低低地笑起来,说:“等着。”
奚南挂了电话,挺长时间没见林洲了,这会儿听见他说话的声音都感觉心口发酥,他声音那么哑,可是挺好听的。尤其笑着的时候,让人麻麻的。
天都有点凉了,但林洲出来的时候穿的还是一件黑色的紧身短袖t恤,奚南故意不看他。
林洲走过来手搭在他肩膀上,说:“往这儿一蹲跟个小流浪狗似的。”
奚南心说你这是什么破比喻,你才是狗,老公狗。
林洲带着他上了楼,里面人还很少,时间没到。
奚南问:“今天这什么活动啊?”
林洲说:“一个朋友在这儿唱歌,巡回演唱会。”
“演唱会?演唱会在酒吧办?你逗我玩儿呢?”奚南跟着林洲去了楼上的房间,那是林洲的休息室,东西挺全的,他一般不回家的时候就在这儿住。
“小众歌手,唱民谣的。”林洲说:“等会儿你可以下楼跟着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