牟渔接到水杯,试图喂沐慈喝下去,但沐慈牙关紧咬,透明液体顺着他的下巴流到了两个人肌肤相贴的地方……
牟渔却没功夫欣赏旖旎景象,想了想,递给沐若松:“喂!”
沐若松毫不迟疑,赶紧喝了一口温水,含住沐慈的双唇,给他哺喂进去……
沐慈脱水严重,刚开始喂水还会浪费,喝到两口,却是沐慈如饥似渴地吮吸不放,叫沐若松喂得容易,脱身却艰难。
有看牟渔在侧,他简直脸红到不能看。可沐慈如今毫无意识,又不能不哺喂,只好硬着头皮继续。
牟渔心下一松,让沐若松喂了好些,和顺才跑过来说:“热水准备好了,可以沐浴。”
牟渔直接抱着沐慈去了澡间,沐若松也要跟上,牟渔说:“弄粥来继续喂!”
沐若松只好抓心挠肝去问小厨房要一直温着的桂花粥。
牟渔没有直接把人浸在热水中,而是加冷水给洗澡水降了一点温度。不然沐慈一身冰冷,忽然进了热水,那种痛苦不是常人能够忍受的。
冬天泡过脚的都懂。
水温合适,牟渔才把沐慈放进去,沐慈依然在睡觉,浑身软绵绵坐不住。牟渔怕把人淹死,只好自己进了浴桶。好在浴桶够大,他直接把人抱在怀里,让和顺一点一点往里头加热水。
崔院使年纪大了,半夜被挖起来,花的准备时间就多了些,现在才过来给沐慈诊治。
诊治了老半天,花白的眉毛越拧越紧。
牟渔面色严峻,目酝寒霜:“怎么样?”
“肝气郁结,脾胃寒弱,气血两虚,气滞血瘀,心火衰微……”
每说一个词,牟渔的脸色就黑上一分。
谁知最喜欢说话大喘气的崔院使一摇脑袋,撸了一把小胡子,接着说:“……这些症状都减轻了许多,殿下身体好转不少。”
牟渔:“……”手痒想直接把这老头按水里淹死怎么破?好半天按下暴nuè_qíng绪,冷声问:“他为什么忽然全身冰冷?差点……”
崔院使又一番诊治,才道:“心脉五脏都没事,许是夜里天亮,受了些风寒,”小拍一下马p,“将军及时采取措施,只要殿下今晚不烧起来,应该没大碍。”
崔院使其实心里十分疑惑,瞧着的确有受寒症状,可这样会促使心脉和五脏更强健的吗?不对啊,他昨天才给沐慈请过平安脉,依然半死不活,心肺脏脾功能都很差,今天怎么突然就好转这么多呢?
像是忽然注入了生机一样。
不过崔院使都没问出来,沐慈身上发生再神奇的事情,他都已经见惯不怪了。
奇怪也不敢问啊。
牟渔声音更冷三分:“最后结论!”
崔院使感觉有冰山压顶,让他不敢再大喘气,飞快道:“吃一两剂驱寒的汤药,不发烧就不会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