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牟渔,半丝都不觉得意外,这个人就该有这样的本事。
朝阳吩咐:“不要惊动他们,先给他们每人卸了下巴,防止自尽。然后找御医卸了毒牙,扒光衣服,找上刑的好手好好招待他们。”
王梓光再次见识美女娘的彪悍——扒光衣服好好招待什么的,是淑女说的话吗?
沐若松注意到沐慈更苍白的脸色,他忍不住上前扶住沐慈:“殿下,您感觉怎么样?需要休息一下吗?”
“嗯,我喘口气。”沐慈放松靠在沐若松的怀里。
牟渔本来吩咐牵马车准备回宫的,见沐慈状态不好,摸了一下他的额头道:“那歇一会儿,看看审讯结果再回。”
“好。”沐慈应。
……
“好好招待”过后,果然,沐慈发现的十几个人,都是有问题的。
有些是尿急溜号不敢说;有些是偷奸耍滑偷懒躲个地方偷懒了;有些是擅离职守去看小公子赛马;的确还有一个,左右南北真的分不清,也不知怎么混到做了定王的禁卫。
那七个嫌疑人口中并没有毒|药,又说什么都不知道,快到黄昏时,仍然不招,只说冤枉,说错是因为记错了。七个人仍然隔离,单独审问,重新问供,还是有错。
继续上刑。
好消息再次传来。
马倌死了,尸身找到了,已经被猎场的豺狼吃得不成样子。但歹人只在马倌背后劈了一刀,可能太仓促没时间再补一刀,就离开了。马倌还没死透,挣扎着,在身旁写了个十分难辩认的“风”字。
死人,开口说出了凶手是谁。
七个人里,就有一个叫曹风。
沐若杉看了看他的背影和侧脸,觉得有些相似。
面对证据,曹风屈服了,正是他将铁蒺藜包了布,寻机放进了黑尾枣红马的马鞍下。但只说自己被四公子言语轻慢过,是私人恩怨,只是某回喝酒听到这么个害人的方法,就拿出来用了。但他不知道被人利用,也不知道会有刺杀,没有幕后主使的人。
纯粹是轻信,被利用。
谁信那?
沐若杉记起来,这个定风卫是王府里的,他的确不喜欢这家伙,因为这家伙曾在背后笑话过他爹是庶子,笑他母亲八卦,也笑他似猴儿,自己的确鞭打过他,还经常找他麻烦……
沐若杉更加愧疚了。
其他六人在铁证下,只说收了银子,帮忙做假证。不论怎么用刑都不肯多说。牟渔是刑讯老手,他对沐慈说:“殿下,打死了就不值钱了,逮了家属过来,就什么都说了。”
这招毒辣,却有效。
可惜,每个禁卫的信息都登记在军籍簿中,这七个人并没有家人登基在案,也都是孤家寡人,父母妻儿通通没有。显然幕后的人早有准备,案件再次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