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年后,我独自一人坐在窗前,反反复复听着这首歌。而林豫,早已变作回忆深处,错过的爱情。
肝肠寸断间,只有冷月凄风为伴,再也寻不到曾经的温度。
映日春花尽红透,
蝶阵纷乱惹碧柳。
句句歌声人难旧,
入骨相思可知否。
很久以后,我终究还是失去了他。一个曾经无数次拯救了我的人,一个给我一个别样活法的人。
林豫,今生你遇见我,可否后悔?如果,来生可期,你可愿茫茫人海再次与我相遇?
☆、第十七章
夜里,一阵胃痛把我惊醒。我轻轻起身,看见熟睡中的林豫,恍惚间好似回到从前。
我起身找出药,之后倒了一杯水,一个人坐在阳台抽着烟,望着窗外发呆。窗外,星空在城市的光影中,影影绰绰并不明显。
星空下,我开始虔诚的向上苍祷告。希望此刻,可以一直持续要下去,直到永远的永远。
昂立起身来走来,伏在我的脚边。我轻轻的抚摸着它光滑的毛,这个曾经的小家伙的体积变大了一倍,根本看不出来时以前可怜兮兮的模样。
当然,这都归功于林豫。
每次看到昂立在以我认为不合乎科学规律的速度生长着,我都会严重的怀疑,是不是林豫给它吃了化肥。
有一次,林豫正在给它吃着什么东西。我忍不住好奇,把林豫按在墙上指着林豫反复质问,反倒迎来林豫的好一阵嘲笑。
他笑着对我说:“说你是呆瓜,还真是个呆瓜。哈士奇还有长不大的,你竟然……”
我打断他:“哈士奇是什么鬼?”
他笑得眼泪都几欲流出,对我说道:“你连哈士奇是什么都不知道,就把昂立买回来了?”
“我要是什么都知道,我还叫白一城吗?”我被他取笑,有些不快,回敬道:“什么都知道的,那是《十万个为什么》!”
他点点头,之后眉眼含笑的看着我。他的笑,好似午后的时光里阳光温暖的照耀,将阴郁的心情一点点化开。
看着他的笑靥,我不由的一时出神,呆立在原地。片刻后,回过神来,继续说道:“而且,我刚刚买回它时,它还没一个枕头大。你说什么哈不哈的,我才不信。”
林豫彻底被我的无知击败了,无奈的说道:“服了你了,十万个为什么。”
“什么十万个为什么?”
“太长,就叫《百科全书》吧。”
“你说什么呢,乱七八糟的?”
“说你啊!”林豫笑着回答,之后他总结出一个令我觉得十分耻辱的道理——“无知不可怕,无知无畏才可怕”,我也顺理成章的多了一个新的称谓——百科全书。
不管怎么说,反正林豫是钻了空子。在我上班的日子,他都有大量的时间悉心照料昂立,如今昂立和他比和我更加亲密。
昂立忽然起身,爬到我的腿上,傻乎乎的看着我抽烟。
烟雾袅袅,燃烧后化作灰烬,冰冷的落在玻璃的烟灰缸里。
几支烟后,水已微凉。我吃了药悄悄回到床上,轻轻的盖上被子。林豫轻轻翻身,侧卧在我的身旁,悄悄的说:“吓我一跳。”
他的声音很轻,宛如梦呓一般。
我不解,轻轻问道:“什么?”
他睁开眼睛,目不转睛的看着我,眉眼间锁着一团雾气,说:“我以为你又不在了。”
“我一直都在。”
“又抽烟味了,好大烟味。”
“没有,吃药了。”
“又胃疼了?”他问。
“没有,口渴。”我说道。
他豁然坐起身,抓住我的手:“口渴还要吃药?白一城,要不我们去医院吧。”
我把另一只手附在他的手上,轻轻的拍着,安慰道:“不用,老毛病了。”
他不再说话,我也保持沉默。沙沙的钟表声和苍白的天花板,在接近午夜的时光中相互辉映。却见林豫面色忧虑,默默地看着我。半晌,他长长的叹气,说:“说你多少次了,就是不听。都二十多了还这么任性,你要是能听我的多好。”
我轻轻的拉他躺下,顺从的说道:“好了,好了,以后我全都听你的,睡觉吧。”
很多年以后,午夜十分。我辗转反侧,不得安眠,耳边响起林豫曾经的话,他说:“我以为你又不在了”。那一刻,我恍惚好似明白了他一刻的思量。
如果你的人生中,有一个人曾在梦醒的弥留之际,对你说“我以为你又不在了”,请你一定要珍惜,他一定是爱得深沉,却无法说出。
而后的很多日子里,像雨后的天气,渐渐开朗起来。每天,林豫都会在下班时刻准时出现在我单位都楼下。
白色的索纳塔,蓝盒七匹狼香烟,成为他的符号。
每次回到家后我拿出酒,林豫都会飞速抢下来,之后像批评孩子一样批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