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师尊……”
听到有回应,仙宫翎还以为这是要醒了,结果只见月离弦梦呓一般嘟囔了两声就又没了动静。
仙宫翎有些无奈,直接俯下身揽住对方臂膀将人捞了上来,同时迅速用浴袍把对方裹了起来。反正这也不是他第一次这么干,长高便长高,他又不是抱不住,就这么把徒弟送回去也没什么,离弦既然睡着了,就睡着吧。
仙宫翎踏步轻盈的一路抱着少年回了屋内,又稳稳的把熟睡的人放到床上用被子裹好,他的袖子被月离弦攥地紧紧的,仙宫翎试图轻拽了几次都没拽出来。
正在仙宫翎考虑要不要把袖子撕掉一块的时候,意外却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心脏处忽地仿若被猛箍住,仙宫翎骤然觉得天旋地转,他眉头紧蹙,体力不支似得栽倒在一边。
之前因为怕月离弦睡不稳会翻身掉下床,所以他这才把对方往里放了些,以至于现下仙宫翎只是摔在边缘而没有惊动睡着的人。
现在要发生什么仙宫翎自然清楚,他眼里早就失了焦距,额头冒出些细密冷汗,内府亦是极度动荡不稳,本就因汗水熏腾而显得肌肤更为透明,眉宇之间开始是有了细微的变化。
等这股难受的感觉终于平静下来,铺天盖地的疲倦之意也跟着袭来,他想起身离开,全身的力气却像是是被一下子抽空一般,他连眼睛都有些睁不开,更别说动的力气了,便是一个没抵挡住,当即昏厥了过去。
隔日的曦光映照在白玉面庞上,当光线随时间流逝慢慢挪移之时,床上的人才似是被晃到一般有了反应,只见睫毛如蝶翼一般轻颤,随即一双琉璃浅眸便露了出来。
仙宫翎脑袋还是有点晕,但是爬起来的力气好歹是有了,他晕怔一会儿忽地很紧张的往一旁看去。万幸!月离弦还没醒。
仙宫翎轻手轻脚的下床换了身合适的衣物,绷着小脸,仔细的思考着接下来的对策。
都已经成这样了,他是不能擅自把徒弟撇下的。但是要他以这幅样子对月离弦说“我是你师尊”?
开什么玩笑!
仙宫翎刚打算先溜了再说,却是突然意识到一件不得了的事。
“……天元?”仙宫翎极轻声试探性的唤道。
仙宫翎祈祷着不要有回应,一抹枝影在这时将显未显。
仙宫翎登时觉得心凉了半截,他心虚的瞥了一眼月离弦对发生什么一无所知的安然睡颜,眯起眼威胁道:
“你不会告诉他的……对吧?”
天元弱弱的传音回去:“……如果主人不问的话。”
仙宫翎皱起眉:“不能商量?”
“如果主人想知道,天元不能欺瞒。”
如果月离弦发现他不见了,不可能不去问吧!仙宫翎只觉得脑阔疼,但也知道再威胁天元也没什么意思了,便打定主意自己先回隔壁房间再说。
月离弦醒来的时候发现是在床上,他隐约是记得自己好像是在温泉池里睡着了,对于师尊没把他吵醒就带他回来他也不怎么意外。
月离弦起身打点好自己就走出了门,见庭院里没人,他又折返去敲师尊的门,结果他连敲了几下都没人应。
“师尊?”月离弦觉得奇怪,又敲了几次就收了手。“徒儿进来了师…”
“别进来!”
月离弦推了一下竟然发现门被锁了:“师尊?你声音怎么有点怪怪的?”
仙宫翎尴尬的把声线压低了些:“……我没事,你修习去吧,山上容易开凿石府,适合闭关。”
“师尊,徒儿刚突破,闭哪门子的关?”月离弦丈二摸不着头脑。
“……那就引息去。”
“师尊要喝早茶吗?”
“不喝。”这一次仙宫翎答得很快。
月离弦觉得不简单,他心里奇怪的感觉挥之不去,再加上平日安分到不说话就几乎没有存在感的天元情绪紧绷,他略作思索,当下就问:
“天元,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话音刚落,月离弦就听到屋里传来些动静,凡界的锁对修士根本没用,月离弦不知道师尊c-h-a上门干什么,他直接打开门发现风过窗户吹了进来,屋内果然空无一人了。
月离弦:“……”师尊不会是翻窗出去的吧?
“……主人可以追上看看。”
月离弦也不犹豫,当即便翻了窗户追过去,师尊的气息他自然很熟悉,但现在这抹气息熟悉之余还有些怪怪的。
因着上次在磬竹峰他御剑不j-i,ng被人从眼前逃了,所以他回苌音苑之后又是琢磨适应了一番,现在说不上多么卓越,但是总有进步,总不至于让人溜的那般轻松,更何况这次要寻的可是他师尊,月离弦自是要卯足劲追上去问出个好歹不可。
他执念上来了就是死咬着不放,过了些时候前面的人速度似是体力不支一般慢了下来,月离弦心道机会来了,又是打消之前的念头,他师尊怎么可能体力不支……呢。
已经见到前面人影的月离弦有些呆愣。
……这是谁?
前方的身影跟磬竹峰那次的身影重合到了一起,月离弦终于想起来了他一直觉得不对的地方,银钥说是药童,哪个药童驾驭的是翎祀真君的清绝剑?!
倏然间,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涌了上来,眼看前面的人又要跑掉了,月离弦着急的把心一横,干脆喊到:
“师尊!”
仙宫翎确实是体力不支了,听到他这么一喊,登时就是一个趔趄。而月离弦就是趁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