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衡也是这么想的,晚上让许七郎睡自己房,也是要劝他先不回扬州。

季衡应了之后,又和季大人说起皇帝的意思来,如此一谈论,就又是一个时辰过去了,等季衡回到自己房里,已经是四更上下,他累得就要睁不开眼,连脸也不想洗,只是被丫鬟桂圆伺候着脱了衣裳,又接过荔枝打着哈欠递过来的帕子随便抹了抹脸,就穿着里衣爬上了床,跨过睡在外面的许七郎,让两个丫鬟放下床帐后就先去睡去,他也拉过被子准备睡了。

季衡才刚盖上被子,许七郎就朝他凑过来了一点,睡眼惺忪,声音含混地问,“你怎么才进来?”

季衡含含糊糊地说,“我困,睡了。我明天回来再和你说件事,你这次不要跟着我父亲回扬州了,你过两年再回去。”

其实经过季衡的一番话,许七郎自己也不大想回去了。

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总是又欢喜又痛苦的,他痛苦的时候就想回扬州去,欢喜的时候就只想待在季衡身边,这样可以看着他,可以碰到他,甚至可以和他睡在一张床上,这是多么开心的事情,回了扬州,可就没有了。

于是许七郎根本不需要季衡的劝,就答应了,“嗯,我最近也不想回去了,以后再说吧。”

季衡也没多想,几乎是瞬间就陷入了黑沉睡梦中去。

许七郎虽然很亢奋,却也太困了,在被子里将季衡的手抓在手心里,也睡了过去。

季衡只睡了一个时辰,五更天就要起来进宫去,季衡起床时十分痛苦,但也不得不起来,许氏亲自来为他擦了擦身,又替他换了衣裳,将他拾掇好,整个过程中,季衡的眼睛都没能睁开。

季衡正处在长身体的阶段,嗜睡是本能,即使意志力强大,也没法和这个本能抗衡。

所以他早饭也基本上没吃什么,吃不下。

许氏十分心疼儿子,让抱琴带了些吃的上马车,季衡在马车里,也一直在睡觉,等到了丹凤门,他才醒过来,在清晨的冷空气的刺激下,才彻底醒了,又开始新的一天的生活。

这一天杨钦济依然没有来上课,不过赵致祥倒是来了,病病歪歪的,上课精神也不大好。

皇帝看季衡的脸色也不大好,一副倦倦的样子,课上到半途休息时,他就让小太监送了参茶来,一人一碗,季衡喝了参茶,精神才稍稍好些了。

上午的课结束,午时要用午膳前,坐在西侧的休息间里,皇帝就很担心地询问季衡,“君卿,你身子没事吧,朕看你今日脸色发白,都没有血色。”

季衡对他笑了笑,说,“根本没事,就是昨晚睡得太晚,只睡了一个时辰,瞌睡得紧,除了想睡觉,也没别的了。我看永昌侯世子倒是比我身子差多了,只是勉勉强强能够来御前伴读,还不如让他下午就回去,好好养着身子。”

皇帝一想也是,就招来小太监去对赵致祥传话。

没想到赵致祥却说自己没事,希望留下来下午上拳脚课。

皇帝也就无话可说了。

午膳后皇帝让季衡睡了午觉,下午季衡精神就要好不少,在下午课上,赵致祥就来找季衡说话,说,“大伯府上,四嫂子的事情出了之后,四哥在家里日子可没有之前好了,君卿,你是四哥的好友,你有时间的话,就见见他劝劝他吧。”

季衡没说昨晚就见过赵致礼的事,只是问道,“他怎么了?”

赵致祥蹙着细致的眉毛说,“四嫂肚子里的孩子没了,家里都在责怪他。孩子没了,总要伤心的吧。”

季衡因这句话倒沉默了下来,他自己从没有孩子,所以也不知道,孩子没了到底会多难过,他想了一阵就点了头,说,“我知道的。”

邵黎是个一天也没几句话的人,和赵致祥的关系,倒好了起来,经常指导赵致祥的拳脚动作,下午放学后,皇帝又留了季衡一阵子,两人说了些话,季衡才回去了。

季大人和赵致礼在几日后就下了江南,赵致礼走时,是风风火火而走的,季大人则是乘了一辆马车,没有要人相送,在一个清冷的早晨安静地离开了京城。

有句话叫有钱能使鬼推磨,季大人是穷苦过来的人,就更是深知这个道理。

这些年为许大舅疏通关系,将生意越发做大,而且分散生意来做,这样可以不太引人注意,许大舅这才没几年,身家恐怕隐隐有江南首富之势,只是他这几年到了广州去,也算是避开了江南一带的风头,而且将精力更多放在了海外生意上。

季大人自然不是个无谋之人,这次下江南如此凶险,他当然不会毫无准备。

跟着他的江湖人士,就有十几个之多,而且还买通了黑道上的关系,所以季大人的人身安全,倒是可以得到保障的。

张先生之前一直十分担心,最后也放下了些心,留在京城,一心坐镇后方,辅佐起季衡来。

四月末,季衡得到了消息,吴王第二子杨钦渊没有回杭州去,是半路上就不知道消失到哪里了。

杨钦渊消失了两个月,要是他在这段时间一直是在京城里活动,那么,不知道已经搞出了多少事情来。

季衡觉得事不宜迟,当天就将此事告诉了皇帝,皇帝听到此事也是一脸沉重。

麒麟殿里,季衡说,“皇上,我觉得你最近注意膳食安全才是最重要,而且也不要再出宫,吴王府二殿下既然在京城,他们想的,第一就该是对皇上您不利。”

皇帝也明白此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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