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兵连的一周时间飞快的过去。
在操练了八天后,部队给他们这些新兵们放了一天的假,当然,没有假,不准外出,不准在军营里乱逛。
于是一帮小伙子们无聊,聊天的聊天,打牌的打牌,洗衣服的洗衣服,在训练场玩的玩。
玩什么?其实挺无聊的,军队的训练设施除了单杠、双杠之外的还有种叫旋梯的东西,这玩意儿原本是空军部队配备的训练器材,但是因为趣味性强,也能锻炼胆量,所以到了后来,每个军区都有配备。
一大早的,没事做,20来个新兵就凑在这旋梯下面起哄,看谁敢转起来。
毕竟,这玩意儿是真有些吓人,看着不咋地,但是一旦旋转起来了,就是360°的圈,前几天也有人试过,但是到了180°的水平时,就不敢再用劲了。
方恒也试过,也是180°就蔫了,视线忽上忽下的,完全没有重心的感觉,下来的时候几乎都是手脚发软。
但是年轻人嘛,凑一起了,就总有热血的,喜欢表现自己的人,第一梯队的魏亚阳上去绕了几圈,牛x的下来,视线一扫,“这玩意儿有什么好怕的?我们学校就有,小学五年级我就绕过,简单,别闭眼,盯着一个点儿看就行,还有人敢上不?”
魏亚阳算是体育特招类,小学就在市体校学短跑,一直到初中毕业,在市里拿过很多名次,体能上确实头一号,性格也不错,挺阳光的一个人,在新兵里很显眼。
“擦,牛逼完了,等着,哥给你表演。”当即就有人叫了起来。
魏亚阳看过来,笑眯眯的说道,“侯珏,来一个?”
侯珏当即就蹙紧了眉。
还有一周选班长,有心的都隐隐有些竞争意识,平日里练体能,队列训练,侯珏都是拔尖的那个,没有专业训练过,但是体能好,跑步这种东西靠的就是咬牙坚持,所以适应了短跑的魏亚阳每次在晨跑上都栽在侯珏身后。
这挑衅,其实挺幼稚,但是魏亚阳划出的是明路,但凡是男人面对这个挑战就没有退缩的理由。
方恒左右看了一眼,压着声音,“要我陪你不?”
“一边去。”侯珏瞪他,走了出去。
方恒双手蜷到唇边,大吼一声,“好!爵爷加油!”接着看向魏亚阳,“就这破玩意儿有什么好比的?这不两头吗?你也上啊!看谁先忍不住叫停!”
话一说完,一圈人轰一下炸了起来……
“是啊!光一个人转有什么意思?”
“俩人比!先认输的是孙子!”
“魏亚阳,上!”
“爵爷!加油!”
“嗷嗷嗷嗷~~~”
侯珏扶着旋梯,对方恒得瑟挑眉,笑开牙齿,意思是等着看好戏。
方恒挤眉弄眼的笑,倒是对侯珏十足信心,自家兄弟还不了解吗?无论是比力气还是比坚持,方恒就没见侯珏输过。
侯珏拍了拍旋梯,转头看向魏亚阳,笑道,“来吧,你先上?我先上?”
魏亚阳笑了,“两个人可不一样啊,太危险,你一个人转过没?”
侯珏张扬一笑,“没事,就这东西,就算没碰过又能怎么样?”
魏亚阳挑眉,“那我先上吧,来,来俩人帮忙,扶着。”这么说着,魏亚阳踩上旋梯自己晃了起来,刚刚把那头晃下来一点,侯珏一抬手勾住了扶手,手上用力,往下一压,自己就踩了上去。
方恒当即就吹了个响亮的口哨,帅啊!
有人打了个头,口哨声此起彼伏,越来越响亮。
那边,旋梯已经转了起来。
旋梯这东西就像是翘翘板一样,你用一下力,我用一下力,就越转越快,到最后自己想停都停不下来,像是电风扇一样,扇起一道道的烈风,呜呜的作响。
渐渐的,没人吹口哨了。
这速度,连影子都看不清楚,都害怕这铁杆子被俩人给转断了。
侯珏也有些虚了,或者说,有点被转的恶心到了,血液像是被甩出了血管,向外扩散,渐渐的对自己的身体失去了感觉,除了紧紧的抓住手上的东西,别的想法都没有了。
旋梯这种东西,下面的不知上面的苦,转着的绝对比看着的难受,但是方恒依旧有些晕了。
一圈圈的,就像是看着调到了最低档的电风扇的扇叶,头晕目眩。
忍了两分钟,方恒终于还眨巴着眼收回了目光,扭头看了一圈,正好见到杨翌拎着个盆子从水池那边走过来。
10、紧急集合 ...
排长和他们住一起,是大棚隔出来的小间,三个排长四张床位,平时住宿加办公,晚上也要照顾他们这些新兵蛋子。
宽厚的说,杨翌其实倒也算得上好排长,这周训练的苦,大家又是才离开家,体能差得不是一星半点不说,也都有些想家,排长们晚上就会起夜巡床,给他们掖下被子。
大家都是年轻人,气来的快去的也快,没隔两天就有人和杨翌混到了一起,杨翌就会无耻的来个‘梨涡’大派送,满山偏野的散发荷尔蒙。
说到底,人长得亲善就是优势,尤其是落在善于利用的人手里,更是利器。
就像杨翌,就像方恒。
方恒知道自己脸小巧,从记事开始,三姑六婆,叔叔阿姨,见到他就夸,这孩子长得真可爱!小脸庞,圆眼睛,水灵灵的,要是个女孩儿得多招人啊?来,阿姨抱抱~~
大了,叛逆那会儿,方恒开始有意回避这长相,要硬起来的时候绝不手软,可是不代表他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