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昔日粉扑扑的小脸变得通红,三皇子心中的恨意已经膨胀到极限。若不是要以大局为重,三皇子早就冲上前去撕碎了那两个奴才。

一巴掌脸这一巴掌,幕雪逝连声都不吭,就这样咬着嘴唇看着三皇子。三皇子觉得自己的心是被一根一根的利剑穿过,脸上却佯装的波澜不惊。

武偲被打完已经全然没有任何力气了,瘫倒在幕雪逝的旁边,幕雪逝一侧头,还是将武偲扶了起来。

武偲打掉幕雪逝的手,一脸的厌恶神情。幕雪逝看到武偲的反应,红肿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他摸了摸自己的嘴角,上面湿漉漉的,红了一片。

“武偲,朕问你,你说亲眼目睹幕雪逝加害于幕太师,是否有证据。”

武偲看了看幕雪逝,有气无力地说道:“当然有证据。”

说着,武偲便请示将证物拿上来。等到一个包裹被打开,幕雪逝顷刻间就傻眼了,这个包裹里面放的,就是三皇子房间保留的幕雪逝当日所穿的衣服。

怎么会在武偲那里?

是三皇子伙同武偲要置自己于死地么?

幕雪逝一想到这个,感觉自己连呼出的气体都是悲凉的。他愣愣的看着那身衣服,唯独少了自己动过的那一双鞋,若是鞋丢了,恐怕自己有九个脑袋也说不清道不明。

旁边的妇人一直闷不吭声,脸色苍白,若不是有丫鬟搀扶,早已经昏倒在地上。

“皇上您看……”武偲抖着手拿起身旁的衣服,扯到袖口处,用手指着说道:“左边的袖口本来是深蓝色的,可是一旦泼上水,就会立刻开始泛白。我们都知道,只有九原碳料才会遇水变色。而且九原碳料正常情况下无色无味,一旦被人涂抹在身上,立刻导致昏迷,即使燃烧完了,也不会留任何痕迹。最关键的一点,在那么短的时间内,能将人的尸骨烧的如此粉碎的,只能是九原碳料。”

这话一说完,不仅在场的大臣都开始思索,连跪着的其余三个人都面露诧异,不得不承认武偲讲得案发当天的整个经过,很多疑团也就此解开了。

不料幕雪逝呵呵一笑,玩笑似地反问道:“那为什么不可以说这些碳料是你近日才放上去的呢。”

武偲仿佛早就预料到幕雪逝会这么说,虚弱的脸上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他朝四周望了望,信心满满的说道:“当今朝廷上,还有谁不知九原碳料的本事。这种碳料燃烧后不留下丝毫的痕迹,只有过了一个多月,碳料遇水才会起反应。这种方式经常用于宫廷暗杀,若当时无人查处,日后便不再追究了。”

听到暗杀二字,众大臣脸上皆露出不安之色。的确,九原碳料经常用于处理尸体,尤其是主子凌辱过的下人,妃子间的明争暗斗。这已经成了人人心知肚明,但可意会不可言传之事。

武偲说得筋疲力尽,幕雪逝却完全不搭理他那一套,仍然自顾自的说道:“这个碳料不是在我爹死之后,你们为了嫁祸于我,故意放上的呢?”

武偲嗤笑不已,万般讽刺的说道:“幕家大少爷,你没长耳朵么?只有燃烧过的九原碳料才会和水起反应,你衣服上沾的,是你作案时不小心沾上的。”

“那为什么不能说是你当时为了嫁祸于我,刻意烧了之后沾上的呢?”

武偲已经被幕雪逝的胡搅蛮缠弄的气喘吁吁,他深吸了一口气,朝幕雪逝恶狠狠地说道:“你这是在强词夺理。”

“是你没理,不是我强理。”

幕雪逝的连续几个为什么也搅得在场所有的人开始糊涂,只有三皇子明白幕雪逝的怪异思维。皇上的脸上露出复杂的神情,他本以为幕雪逝是很容易就会被对付的,然而现在看来,似乎这个一来就处变不惊的幕雪逝并不是他近日所听说的那样。

幕雪逝也早已被自己搅糊涂了,连自己说的是什么都不知道。他脸上带着轻松的神情,不过是完全没有被自己报什么希望,刚才看到的那一身衣服,已经将他彻底打击到谷底了。

皇上接过李公公递过来的茶水,缓缓地喝了一口,平息了心中暗压住的火。

“幕雪逝,你说武偲所列的证据皆是有所破绽的,朕倒想看看你用什么证据为自己申辩?”

皇上一说这话,幕雪逝也去怀里掏出自己的小瓶子,无奈衣服穿得不规矩,幕雪逝扯来扯去,将胸口露出一大片,才将那小瓶子拿了出来。

幕雪逝半块胸口都如此袒露着,衣服的边角将左边的红缨衬托的半隐半露,雪白的肌肤像是能掐出水来。柔美的锁骨曲线,细长的脖颈。

这一个偶然,让在场所有的人全部屏住了呼吸,不由自主的将暮光会聚在幕雪逝的胸口。连皇上都不禁侧目,登基以来,皇上纳了无数妃子,却从来没有一个人的皮肤可以好到这般。

都说幕太师的儿子丑陋无比,可单看他的身体,不得不说是个绝色。面孔虽然已经算得上上等,可是和身子比起来,霎时显得逊色很多。不少大臣将幕雪逝的身体配上了三皇子的面貌,光是一想就觉得身下燥热。

皇上清了清嗓子,这下朝上所有的人才赶忙回过神来,将注意力放在幕雪逝手中的小瓶子上。

“这个小瓶子里面存放的,是我从幕雪逝……不……我当时穿过的鞋子上面取下的泥土。这件衣服和鞋是案发当天我穿的,鞋上所沾的泥土里面有芝洛花的花粉,而在场的哪一个人又不知道芝洛花开花在三月初八的戌时。而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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