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慕:“没有送我什么。”
李庆成笑道:“来抱会儿。”
张慕起身时脑袋碰到车顶,弯腰时手肘又磕到麻筋,磕磕碰碰地勉强调整了姿势,把李庆成抱着。
“我小舅怎那么偏心?”李庆成在张慕耳边又衔又舔,又去吻他嘴唇。
“他说……”张慕耳朵发烫,解释道:“‘我败于你父之手,想你承了无名刀,又得家传武学,沧海无物可赠,祝君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李庆成听得入神,只觉韩沧海一句话,君子风度尽显。
想了一会,李庆成又把手隔着张慕镂空甲胄摸他的胸膛,又揉又捏,不住朝下掏,张慕忙尴尬按住,李庆成道:“张慕成,你不想我么,那话儿还绑着没有,让我看看……”
张慕:“想……想,不行,庆成,现在不行。”
李庆成话一出,马车狭小空间中尽显温柔旖旎气氛,李庆成随手朝张慕腿间摸去,解松腰带,先前一番厮磨,张慕已硬得翘挺,李庆成扯了扯同心结,张慕低低呻吟一声,显是动了情。
“帘子封着呢,来。”李庆成喘息道,把同心结解了下来,翻指绕在手背上,张慕那物已硬得流水。
张慕堪堪按捺住躁意,喉结动了动,抱着李庆成道:“不行……外头路不好走,听话。”
“张将军!”有人在外头喊道:“张将军呢?”
李庆成意兴索然,只得道:“你去吧。”
张慕在李庆成嘴角亲了亲,笑道:“晚上。”
说着匆匆系好腰带下车,剩李庆成倚在车厢里,随手玩着那刚解下来的同心结。红绳系的结扣半湿,绳索坚韧,还带着一股极淡的男子汗味,令李庆成不禁情欲萌发。
夜间崇山峻岭一片黑暗,兵士们在眉山谷内的高地上扎营,四面狼嗥声此起彼伏,海东青倨傲立于李庆成的帐篷顶端,一双鹰目闪闪发亮。
“张——慕——成。”李庆成吃过饭,懒懒躺在帐篷里,头也不抬朝外喊道。
“回禀殿下,张将军去巡视营地了。”帐外亲兵答道。
李庆成只得趴着发呆,片刻后一道霹雳划过天顶,春季雷鸣阵阵,嘀嗒雨点打在帐篷上。李庆成吹响竹哨,海东青飞进帐来。
“嗷呜——”
山间狼嗥远远传来,听得李庆成心里发毛,起身盘膝坐定,问:“外头都安排妥当了么?”
这次是方青余的声音:“安排好了,雨夜不能生火,得多派些人手驻着。”
李庆成揭开帐篷窥探,只见到处都是黑漆漆的,树丛已不复白天时的模样。
整个眉山犹如一只张着嘴的怪物,绿莹莹的光点散于山野间。
张慕回帐,雨水滴滴答答地沿着盔甲朝地上淌,他站了一会,说:“庆成,夜里不要出去。”
说着在帐内点起灯,转身出外喊道:“都点帐灯!”
营地四周全是发着绿光的狼眼,海东青一声长鸣,狼眼退后,错落的士兵帐内纷纷点起灯火。
张慕拄着刀,在帐外低头坐着守夜,犹如一座黑暗中巍然的雕塑。
“张慕成。”李庆成不满道。
张慕:“你睡觉。”
李庆成:“你冷么?”
张慕:“不。”
李庆成揶揄道:“漫漫长夜,张爱卿一人独坐,不空虚么?。”
张慕认真地说:“我不说话,但我心里高兴得很。”
李庆成:“你高兴什么。”
张慕又不吭声了。
“木头。”李庆成斥道。
张慕脸上微红,海东青一跳一跳,就着帐边淌过的水流低头喝水。
“儿子,别管他。”李庆成揪着海东青的尾巴把它抓过来,扯上被子抱着他的鹰睡了。
雨越下越大,入夏的第一场暴雨无休无止,雷电交杂着白花花的水充斥了整个天地。
一道霹雳划过,将黑暗映得煞白,李庆成、张慕与方青余俱是同时眯起眼,听见雨声中远远传来的决死狼嗥。
“啊——”
紧接着,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呜——”狼嗥隐约可闻,李庆成马上翻身而起,放出海东青,探鹰冒雨射出营帐,在雨夜里甩出一道闪亮的水弧,扑进了树林。
狼群齐声嘶吼,马匹惊恐长嘶,四处奔逃,刹那间整个营地惊醒,陷入了动荡!
“怎么回事!”李庆成道。
“稳住!”方青余冒雨出了营帐:“什么时辰了?巡夜队呢?”
张慕抽出背后长刀,挡在李庆成的帐前,吼道:“别出来!”旋即抡起长刀,架开流箭。
那一下整个营地炸了锅,李庆成马上意识到空前的危险,他们被偷袭了!
四周兵士刚冲出营帐便被群狼扑倒,短暂的慌乱过后纷纷手执盾牌,朝李庆成的帐篷内聚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