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多久时间,半年,一年还是两年,我可以等你。”

林以谦双手放在他的胸口,慢慢推开他,“不是时间问题。”

无穷无尽的失落一点一点的爬上那张好看的脸,薛少瑾连笑也变得苦涩,“你心里有别人了?”

“这个你没必要知道。”

“我只是想知道为什么。”为什么他要离开?

“曾经爱过的人,总有一天也会不爱的,就这么简单。”林以谦背靠着墙,节能灯光把他的脸色照得苍白,“薛少瑾,我和你已经过去了。”

‘已经过去’这四个字就像是一把利刀,戳在了心尖,血流不止。薛少瑾低着头,唇角一点一点晚上弯,平时邪气的笑此时比苦参还要苦,“以谦,你好残忍。”

林以谦转身,开门,关门。薛少瑾背贴着墙缓缓下滑,最后靠坐在地上,落寞的身影在冷色的灯光下,像一个无家可归的孩子。

林以谦进门后,背靠着门,拿着钥匙的手还在颤抖,手腕上还留下一个红印子,背靠着门闭着眼睛,没有开灯的房里一片漆黑。

一趟门,隔开两个人,断了七年的情。

薛少瑾,我和你,到底谁更残忍?

四个月前,他们还住在一起,林以谦在谭氏转为了正式员工,薛少瑾在一家日本外资公司做业务部经理。他们一起吃饭,一起出门上班,晚上回到家会一起看一场球赛或是坐在一起聊天。

自从三年前从日本回来国内,他们几乎都这么过,像所有结婚的年轻夫妻那样。

随着时间的迁移,有些东西总会在慢慢改变。从半年前开始,薛少瑾回家的时间越来越少,出差在外的时间越来越多。林以谦虽然时常加班,可还是会一下班就赶回家。

四个多月前的一天,林以谦下班回到家,客厅的座机有一条留言,是一个甜美的女声:“少瑾,打你手机为什么不接,你说过今晚会来陪我,可别忘了,不然以后不理你了。”

带有撒娇和甜腻的语气,暧昧的内容,本来该留给薛少瑾的话被林以谦听到了。原本外表和睦的生活,一下子从天而降了一块陨石。

那时候正是最冷的冬天,家里的暖气他没有开,灯也没开,林以谦就坐在沙发上,坐了一晚上。这些天,薛少瑾出差的时间很多,就算不出差,晚上有时也是不回家的,不回家的理由总是那一个。

十点多钟的时候,薛少瑾打电话回来说:“以谦,我今晚不回去了,有点事。”

“嗯。”林以谦当时只回应了一个字。理由永远都是有事,却不说是什么事。

“那你早点睡,晚安。”电话那头的人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是温柔的,而这句温柔的话进了林以谦的耳朵,就成了一把尖锐的刀。

林以谦和薛少瑾生活在一起三年,没有那一本在法律上起作用的结婚证,两人朝夕相处同床共枕,却也算得上是实际上的夫妻。

这个社会的已婚女性对婚外情很敏感,伴侣稍有出轨的风吹草动就会哭天抢地,捶足顿胸,且不抓出第三者就决不罢休。林以谦不是女人,自然不会像女人一样要死要活。

他很平静,心里那被刀一点一点割着的疼痛被他埋藏得很好。

第二天是周六,薛少瑾穿着昨天的那一身衣服回来的时候,林以谦没有提及那个女声的留言,更不会去问那个女人到底是谁,他们昨晚在一起做了什么。

林以谦也没有对他大发雷霆,但是和他相处的时候总有些地方是和以前不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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