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诚回身抓起封洛洛的手摇了摇他手中的五十块钱,笑出了两个小酒窝:“五十块钱够了,能买好多呢。”
封洛洛泪目,心里嘀咕着,好嘛,你拿你的压岁钱耀武扬威去了,现在又来打我的主意。
司廷礼见封诚这么懂事,笑得十分欣慰。
锁好了门,封诚和封洛洛要去前村口的小卖部买炮仗和呲花儿,司廷礼和司明泽要去后村口的池塘,两拨人相向而走,封诚刚走了没两步,突然回头叫住了司明泽:“嘿!哥们儿,晚上一起浪,怎么着,来不来?”
司明泽不动声色的勾了勾唇角,笑道:“来。”
“那成,晚上我们去找你。”
封诚说罢,又勾住封洛洛的脖子,两个人打闹着往前村口的方向去了。
想起自己和封大宝这过命的交情,司廷礼想着,要是他俩的孙子关系有一天能像他俩这样好,他司廷礼就算是死了,也是笑着的。
☆、【有缘千里同桌坐】
那天晚上,封诚和封洛洛几个人真的把司明泽给叫出去了,岳何琼原本还担心会出什么事儿,叫小宋暗地里跟着他们几个,一旦遇到什么危险赶快把司明泽给带回来,但那晚却并没有发生什么事情,之后好几天他们也都是相安无事,后来,岳何琼发现,即便没人来家里叫他出去,司明泽也会每天晚上准时准点的出门去,起初小宋也跟了他两天,却发现他真的只是每天像定了闹钟一样出门,然后在后村口附近溜达一段时间,这样下来,慢慢的岳何琼也放松了,小宋也不跟了。
除夕夜的过分热闹反衬的大年初一有点冷清,不过,在半大孩子里却都在热闹的讨论着一件事。
不知道是谁在封诚家围墙外挖了一个深坑,里面还铺了二指厚的摔炮(一种受到撞击就会响的小炮仗),封诚半夜从自家院子里爬上墙头往外跳,一个猛子就扎进了那个坑里。
封诚的老爹给他规定的有门禁,晚上十一点前必须回家,这个事儿几乎没人知道,封诚一般都是老老实实的回到家,熄灯装睡之后再翻墙头偷跑出来。
那段时间,封诚就没有再在村里出现过,司明泽从他爷爷那儿才知道,封诚的姥姥除夕夜的时候进了医院,一家人大年初一一大早就赶去了山西晋城,只留封大宝一个人守在家里。
转眼元宵节就过去了,司敬之和岳何琼也要赶回北京,他俩临走的时候,司敬之也只是拍了拍司明泽的肩膀,多余的话愣是一句没说,反倒是岳何琼有些动容,反复交代了他要按时吃药。
司敏跑前跑后,终于在开学前一天把司明泽在镇上高中上学的手续办全了。
古河高中是古河镇上唯一一所高中,骑车从封河村到学校,快的话也要二十分钟。
开学的第一天,当上课铃响彻在校园里的时候,封诚才慢悠悠的骑着他的二八自行车到了校门口,这辆自行车已经很多年了,因为要到镇上上学路途较远,封诚的老爹才下放给他的。
古河高中新盖的两栋教学楼年后投入使用,以往的大班授课改为小班授课,师资重新分配,年级学生也打乱重新分班。
“封——诚,封——诚。”
封诚站在国旗杆下的一排小黑板前,手指在上面贴着的分班表上滑来滑去找着自己的名字,封诚最先看到的是封洛洛的名字,往下没隔几个人就找到了自己的名字,高二3班。
“嘿嘿,小洛洛,看来你是逃不出本大爷的五指山了。”
封诚没再往下带往肩上拉了拉,向一栋教学楼走去。
封诚来到高二3班门口的时候,从后门口的方向走过来了一个人,封诚下意识的抬头去看,然后两条浓眉就一高一低的绞在了一起。
司明泽穿着和他同样的一身白蓝校服,单间挂着背包,朝他笑了笑。
“老师,我的车半路坏了,所以迟到了,对不起。”司明泽站在门口,双手一摊,上面还有没洗干净的黑色机油。
班主任吴俊峰看了一看,说道:“找个位置坐吧。”
司明泽前脚走进班里,封诚后脚就打着哈欠慢悠悠的跟了进来,一眼就看见封洛洛坐在靠边第二排,还给他占着位子,封诚想都没想就走过去。
“你站住,谁让你进来的?”吴俊峰扶了扶架在鼻梁上的眼睛,问道。
“老师,刚才不是您说‘找个位置坐下’么?”封诚反问。
吴俊峰一挑眉,呀?这小子是故意的还是缺心眼儿?他拿着签到表看了看,问:“你叫什么名字?司明泽还是封诚?”
“封诚。”
吴俊峰看着封诚那一脸吊儿郎当的模样,含着几分调侃道:“你叫封诚,我看你一点也没有诚意,白瞎了你这个名字,你说,你为什么迟到?”
“车坏了。”封诚想也没想,脱口而出。
“你的车也坏了?”吴俊峰上下打量了封诚一眼,镜片里闪着精光,“照你车坏的频率,咱们学校前面的修车铺早就能发家致富了,说吧,到底为什么迟到?”
封诚高一就在古河高中上的,也算是学渣中的风云人物,吴俊峰今年才调到这里代课,不过之前从其他老师那里听到过这个名字,多少了解了一些,没想到正好分到了他的班里。
有些事儿就得勇于争先,就拿这迟到的事儿来说吧,你丫要非排在后面跟老师解释你为什么迟到,等到轮到你了,一早准备好的词儿都被别人抢了,就算你说的是真的,老师大人也会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