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睡了过去,初次这麽近距离地看他。那是怎样的一张脸,除了额头跟下巴完好无缺,脸颊上都是恐怖的肉疤,这些疤痕就像尖锐利器扎进去留下一般,并不是生下来就带着的疤痕。但剔除碍眼的丑陋疤痕,他的五官线条刚毅,眉眼开阔又清晰,又长又浓密的睫毛温顺地覆在眼帘,看起来比女孩的睫毛还要软几分。
他的唇红红的,闪着蔷薇色的光泽,让人想要狠狠蹂躏,席偌淮不地捏起他的下巴,来回地在他脸上移动,然後又凑近了一点,闻到他身上的清爽气息。席偌淮着魔般的抵上他温软的唇,像触电般全身猛然一颤,他轻轻地吻住他,试探性地含住那色泽饱满的双唇。会这样吻男人不代表他是同性恋,比起男人他更喜欢女人,而自那人离开後就没碰过男人,也觉得自己不可能接受男人。
可当他吻住容瑞天,并没有觉得恶心,相反还觉得他的唇很软,软得仿佛根本不似男人的唇,吻起来也很舒服,让他舍不得离开。
容瑞天气息不稳,恍恍惚惚里感到湿热的物体舔着他的唇,滋润着那干涩的唇瓣,温暖的气息落在他的脸上,他下意识地侧过头,双唇却被牢牢地含住。一个湿热的物体滑进他的口腔,缓缓地吸吮着他的舌尖,浓郁深邃得仿佛海洋般的气息汹涌地围住他,仿佛是被深吻着激烈地索求。
席偌淮吻着容瑞天,几乎无法轻易放开他,他的唇是柔软的舌尖又湿又滑带着清香。有种干净得令他发颤的东西在涌动,他捏住容瑞天的下巴,热切地吻他,呼吸越来越烫,滚烫得脑子都要晕眩了,他越来越紧地拥住他,贪婪地渴求他。
唇齿交缠,双唇的温度逐渐升高,那灼热的鼻息弄得容瑞天轻哼出声,「恩……乔……」
席偌淮怔住,骤然面色绯红地推开容瑞天!乔是谁,是男还是女,容瑞天难道跟他这样亲近过。他紧紧地盯着容瑞天,他安静地侧着头,唇瓣被他吻得又湿又红,他看着他半响,轻轻地碰上他的唇,缓慢的揉压,这里难道残留过别人的气息!他弯下身逼视他!
一直闭着眼的容瑞天缓慢地睁开眼,愕然地看着近在咫尺的席偌淮,席偌淮脸色难看,一双淡蓝色的眸子里盛载着满满的戾气,他一下慌了,顾不上唇上传来的奇怪湿热,像躲避恶鬼一般跳下床。他真是太大意了!竟在席偌淮面前睡去,还被看清丑陋的面容,那麽丑陋的脸只怕吓到他了,所以他的脸色才那麽难看,为免惹他生气,还是尽快离开的好。
想不到他醒来就跑,且不带任何犹豫,一层冷冰冰的寒气瞬间凝在席偌淮脸上,他冲上去抓住容瑞天,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他扯向自己:「你跑什麽!衣服都不穿!」
容瑞天试图避开他,可席偌淮的动作快如闪电,他狠狠地落在他的胸膛里,且因过大冲击力将他压在床上,然後惊诧得话都说不出来。
明亮的光线里,那俊美无暇的美丽面容,闪着迷人光泽的蓝色眸子,离他那麽的近。迎面来的气息也如泉水般温润,那花瓣般的红唇被他强迫性吻住,压迫得又紧又密,血丝自相交的地方滑落,容瑞天刷地红了脸,像被踩到尾巴的狮子一般弹起身!
席偌淮在床上僵了两秒,缓慢的自惊愕中恢复过来,他目光沈暗地望着他,依旧维持着高贵俊美的姿态,只是太阳穴上的青筋隐隐跳动,「你不会接吻吗,牙齿都被撞到了!」
「唔──」容瑞天捂着嘴看着席偌淮,看着他苍白如平面模特的俊脸,看着他红唇上的嫣红血痕,整个人就像烧红的虾一般热气腾腾。
「你没事吧?」看他捂着嘴说不出话,席偌淮不由走近他,想查看他的伤势。
容瑞天反射性後退,与他保持安全距离。
席偌淮叹了一口气,备感失败地说:「你换好衣服出来!」多少人巴不得被他抱,容瑞天却喜欢躲他,看起来将他当吃人恶魔一般了。
容瑞天点头。
席偌淮转身离开。
容瑞天望着席偌淮的离去背影,呼吸因紧张而急促,他以为席偌淮要教训他,毕竟被他这样丑的人吻住,怎麽说都很恶心,可席偌淮却什麽都没说。
他有些迷惑起来,感觉除了被他看清面容外还发生了别的事。容瑞天用手碰了碰唇,唇角传来的尖锐刺痛陡然令他皱起眉,现在唇上除了疼没有任何感觉,更别提先前的奇怪湿意,默默想着他换上席偌淮的衬衫。
衬衫有些松,袖子也有些长,看起来席偌淮体型很健硕,力气也很大,难怪被抓住就像铁箍一般挣不开。
容瑞天卷起衬衫袖子,走到窗户边提起水桶,弯身的瞬间酸胀的痛楚没有袭来,象是突然消失一般,他摸向那晚被钢管打到的地方,淤积在那的淤青似乎散去了。
看来席偌淮细心的给他擦了药,连带的还将其他小伤都处理了,看来他没有恶意,只是看清他面容时吓了一跳,可後来吻住他也没见他面露嫌恶之色。那醒来时看到的目光是什麽意思,容瑞天头疼地拧起眉,感觉事情发展的太奇怪,席偌淮表现的态度又太不同,与以往接触的人不一样,让他不知怎麽面对。
手机铃声响起,一看是同事的来电,容瑞天忙接起,对方要他回片场拿午餐,挂了电话,离开室内,因而没注意到角落处的雪梨。
雪梨愕然地盯着他,一动不动地盯着他,那男人怎麽会在卧室!助理告诉她席偌淮在卧室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