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智抿了抿嘴,没说话。他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不美观,不过也因此放心不少,刚才在车上从窗上看到自己的样子的时候,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贺君渊要是对着这样的脸还有“性趣”,那他是真服了。
“上星期去了次国外,昨天刚刚回来,飞机真是个方便的东西,不过我永远不喜欢起飞时的那种感觉。”贺君渊好像在喃喃,身体放松地伸展开,靠在沙发上,一边说一边小口小口地抿着酒,像是在唠家常一样。
关智这次是真的不太明白这男人今天的状态了。为什么要跟他说这些?
“你呢?这一个星期干什么呢?”贺君渊突然问。
稍稍一愣,关智指了指自己的脸,皮笑肉不笑地说:“当靶子。”
贺君渊一下子笑了出来,“被别人打你倒是‘心甘情愿’,打我的时候就毫不留情,你让我说你胆大好呢还是胆小好呢?嗯?”
打你那是冲动。关智在心里说了一句,然后笑了两声说:“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喝酒!”为了避开这个话题,他拿起酒杯也喝了一口。
贺君渊的酒自然不会是低档货,关智虽然不懂酒,但是也能尝出个最基本的好坏。一口下去,酒香还在舌尖残留,刚才贺君渊那第一杯实在是太浪费了。
几口酒下肚,关智身心似乎都放松了下来。贺君渊朝他举起酒杯,然后仰头把自己杯里的半杯酒一口喝了下去。
又是这种“自杀式”的喝法,关智实在看不下去他这样“暴殄天物”,说了句:“慢点喝!”你他妈的猪八戒吃人参果啊!
“又这么关心我?”贺君渊朝他暧昧一笑。上次喝咖啡的时候,关智也是这样阻止他的。
关智一堆的脏话在肚子里徘徊,不过还是没说出口,嘴角僵硬地扬了两下,“应该的。”这句话说得多违心,他自己和贺君渊肯定都清楚。
看了他一会儿,贺君渊俯下身,手肘支在膝盖上看着关智问:“如果我说,我和你是站在同等地位上的,你会不会还像今天这样对我?”
“啊?”
“就是会不会还用现在这种模式跟我相处?”贺君渊把问题再明了了一点。
关智看了看贺君渊,说:“不会。”
贺君渊一个了然的表情,不过好像很高兴。至少,关智在某些时候对他还是诚实的。
“你上次说,你家里还有个姐姐?”
“啊------”话题突然变得轻松起来,关智应了一声,刚才他的酒杯已经空了,贺君渊又替他倒了一些,不多,半杯而已。
“你们差几岁?”贺君渊似乎对这个问题挺感兴趣的。
关智想了想,“三岁多一点。”
贺君渊哦了一声,“那她跟我差不多大。结婚了?”
“没。”
“家里就你们姐弟两个?”
“嗯!”
贺君渊换了个姿势,点点头说:“很辛苦啊!”
想起以前的日子,说辛苦倒也算不上,只是生活中有些事情,不单单是用辛苦就能形容的。
“还好。”笑了笑,关智说贺君渊,“倒是贺老大你,有今天这个地位才辛苦吧!”
“嗯?”眉一挑,贺君渊微笑着问:“你知道我?”
“久闻大名。”这点关智并不是恭维贺君渊,他的确早就听过贺君渊的名字,只是没想到今天他还会跟贺君渊坐在一起喝酒。
造化弄人。
贺君渊笑了笑,说:“外面怎么传我的我不在乎,但是我很想知道聂风宇是怎么看我的。他有跟你提起过我么?”
“你真想知道?”关智手里晃着酒杯,跟贺君渊有了话题,气氛也变得“和谐”起来。
贺君渊正经起来也像个人,言谈间老大的风度和气魄也渐渐显露。关智不知不觉间几杯酒下肚,话匣子也一下子打开了,没多久就开始跟贺君渊称兄道弟,而贺君渊也并不反感,嘴角始终带着笑意,听关智说外面的人说他如何如何没人性,连泡过的洗澡水都是硫酸------
平时在贺君渊面前都快要“憋气”憋习惯了,关智这个晚上好像终于找回了点平等的感觉,就算明天他们还是一个在上一个在下,那也是明天的事了。
“嗯------”眼皮很重,头也很疼,酒喝过多了的明显症状,关智轻轻哼了一声,觉得天旋地转。但是随着意识渐渐恢复,他发现天好像真的在转,但是天是不可能转的,那说明转的只有他自己------
感觉到身上好像被什么东西压着,浑身的汗也黏糊糊的,关智皱了皱眉,缓缓睁开眼------一条手臂横在他胸口,难怪会觉得呼吸困难,只是那条手臂,怎么看也不像是他自己的。而且身边不断传来的热度和呼吸声,让他知道这床上,躺得不只是他一个人。
皱起眉,关智僵硬地微微侧过头,看到的是男人一张熟睡的脸--贺君渊!
贺君渊只盖了一半被子,大部分被子都在关智身上缠着,露在外面的赤 裸上身让人很容易就有肯定被子下面也什么都没穿,而关智自己则看都不用看,感觉一下行了。
房间里充斥着淡淡的酒味,还有更浓的特殊气息,更何况酸痛的四脚和身体那个难以启齿的部位时时提醒着他昨天晚上的原因与结果。
此时此刻,关智只想抱头仰天大吼一声:这他妈的到底是怎么了?
他完全不记得自己睡着之前发生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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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身上很疼,但是关智还是靠毅力扯开压在自己胸口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