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听你的,不开玩笑,我不瞎开玩笑了。”
郝敏故意拍拍脑门,算是对自己的一个责罚。
没想到,听了郝敏刚才的话,张学儒却是特别地开心。
他嘻嘻笑道:“郝敏啊,你可真会说话。如果梦都能和我们成为一家人——哦,我是说如果啊;只是,我怕丽萍没那个福份哟!噢,这张相片我留下了。”
说罢,不等郝敏反应,张学儒随手就将那张“亲热的一家人”的照片揣进了口袋。
“爸爸,你——!”
丽萍虽然站在小草丛那边,两眼却看见了父亲的举动,马上用嗔怪的目光使劲瞪父亲一眼。
“喂,丽萍,快过来吧。我给大家讲个笑话好吗?”
郝敏看出丽萍不开心,知道她不赞成父亲收藏那张照片。
为了不出现僵局,他有意转移目标,大大方方地向丽萍招了招手,请她抓紧过来。
同时,他又朝梦都使了个眼色。
梦都理解郝敏的意思,马上对丽萍喊道:
“丽萍,快过来吧。你不知道,郝敏可会讲笑话呢!来,郝敏,你就讲个笑话吧。”
“唔,好的。我开始说了啊。”
郝敏见丽萍向这边靠拢来了,开始说道:
“话说有两个好朋友,一个叫万能,一个叫林四。这天,万能和林四上山去采蘑菇,万能说,颜色鲜艳的蘑菇有毒,不能吃。林四说,采回去可以先给狗吃,如果狗没事,我们再吃。回家后,他们把颜色鲜艳的蘑菇挑出来,做好后先喂狗吃。结果,狗吃了半碗也没事,一会就摇头摆尾地出门了。俩人见了高兴,就把剩下的蘑菇全吃了。林四吃完后走出门去,没到半分钟就跑回来说,不好啦,万能,那只狗死了!万能一听吓坏了,赶紧把事先准备好的肥皂水、大粪水灌下肚子,直把自己吐得死去活来。缓过气后,万能问林四,那狗死得惨不?林四回答,死得老惨,一出门就让大卡车压死了!”
郝敏边说边比划,一脸认真严肃的模样。
笑话刚刚刚说完,张学儒和梦都就哈哈大笑起来。
丽萍也被郝敏的笑话逗乐了,斯斯文文地笑起来,暂时忘记了那张“一家人”的照片。
在省城,张学儒父女整整享受了三天的“贵宾”待遇。
该回车站上班去了。
第四天上午,梦都一如既往地开着那部“奥的”,与郝敏一道,拎着一大袋水果,还有一大袋营养品,与丽萍一块到车站来送“张伯伯”了。
临上车前,张学儒特意把丽萍叫到旁边,一边不停地瞟着在不远处说话的梦都和郝敏,一边不顾父亲应有的辈份,不考虑说话的措辞,迫不及待地对丽萍挑明说:
“萍萍,我看王市长的儿子不错,而且看得出,梦都对你是一片真情!今后,你要主动与他多接触,多走动。女孩子家家的,来到省城,没依没靠的不行。和梦都走多了,说不定啊,以后你和梦都会有姻缘呢!”
瞧这个老头!
这时候就把孔子说的“已所不欲,勿施于人”的座右铭忘到后脑勺去了。
听了张学儒的话,丽萍的鹅蛋形脸庞立刻烧红了,马上低下头走到一边。
其实,丽萍被父亲强行拽出来,在梦都和郝敏的安排下,潇潇洒洒地享了三天“清福”,心头早已焦灼不安了。
三天下来,她明明白白看出了父亲的心事,也看出了梦都对自己的追求。
但是,在两个小伙子满腔热情的接待下,她不便撕破脸皮,不想让父亲太难堪,也不想让梦都和郝敏太尴尬。
于是,她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傻傻”地跟着他们一道游山玩水。
丽萍心里抱着主意:
“你们玩你们的游戏,我有我的心上人,我决不会为了巴结**,而忘记青梅竹马的发小!”
现在,张学儒说出自己的想法后,见丽萍踱到一旁闷头不语,感觉到事情不那么简单,心里便有些窝火。
实际上,张学儒这几天早就憋了一肚子气了!
三天来,他看女儿在与梦都和郝敏一块游玩时,总是有意无意地远远回避着两个小伙子,总是不肯与两个小伙子交谈,每每弄得大家不尴不尬。
他的心里常常冒出无名的怒火:
真是个不懂世事的赔钱货!
操,我怎么会养出这么个玩意儿?
看起来啊,八成还是李刚那小子在她脑瓜里作怪!
好几次,张学儒很想大声训斥丽萍,可却找不到合适理由。
而且,自己马上就要回车站上班去了。
他不想在离开省城时,父女间闹出什么不开心,于是努力克制情绪,只在心里恨恨地说:
“等着吧,我会让李刚自己从你身边滚蛋的!”
张学儒正在想着心思,站台上开车铃响了,郝敏和梦都赶紧来到张学儒跟前,梦都抢先说:
“张伯伯,快开车了,你请上车吧?”
“哦,好,好。这就上车。”
张学儒满意地看着梦都乖巧的表情,连连点头,在梦都和郝敏的簇拥下,大步跨上了列车。
临开车前,郝敏在车窗下面对张学儒说:
“张伯伯,咱们现在就象一家人了,今后我们就不客气了。如果想买您那边的土特产,我们就请丽萍给您捎信。您如果有事吩咐我们,也只管请丽萍转达,您看行吗?”
“行,行,就这么说!”
张学儒心领神会地点头。
这时,梦都也很有分寸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