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那孩子聊上几句。”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道尔顿居高临下地亮出一口白牙,不怀好意的说:“你的心肝宝贝是个非常有趣的孩子,也许不久的将来我会再度登门拜访……同他聊上几句。”
“你可以滚了,奥萨姆?道尔顿司长!”
临行前,道尔顿紧了紧手中的门把,说:“我从没见过哪个十岁孩子能这么干净利落地使用大脑封闭术,做一个平凡的麻瓜实在太可惜了。”
斯诺危险地眯了下眼,“你对他使用了摄魂取念?该死的!你竟敢——”
道尔顿毫不退缩,盯住对方的眼睛说:“你打算把他藏到什么时候?直到翻倒巷的黑魔法物品盖过他头顶?”
“我知道……”斯诺沮丧地抓了抓不再服帖的头发。“[请让我的儿子过自由的平凡的生活]是他母亲的遗愿,一直以来,我在尽可能地延长这段‘平凡’时间……如今看来,它也快走到尽头了。”
“三个月?”博克先生大声怪叫,用那双浑浊的眼珠子紧紧瞪着海姆达尔,后者机械性的点头——从刚才起他就一直在重复这个动作。
博克耷拉着头,美味的肉汤骤然变得寡淡无味。他闷闷不乐地推开壁面刻有[你的宝藏在哪里,你的心就在哪里]著名谚语的银碗。
“没有你的翻倒巷毫无乐趣可言……”
海姆达尔瘪瘪嘴说:“三个月前从走私商那里订购的龙蛋,今天下午就会到货。这些东西足够您和博金先生忙活好一阵子,到时头枕金加隆睡觉的您还有空闲想我?”
博克先生丝毫不觉得被冒犯了,海姆达尔直言不讳的说话方式是他纵容的结果。说实在的,他还挺喜欢这小子这么跟他说话。一想到该死的北欧杂种要把如送走三个月,博克先生就气不打一处来。
“他为什么要让你离开?不是还有妮尔吗?”
“快临近魁地奇世界杯举行的时间了,这一次英国的魔法体育运动司几乎全员出动,据说部里下了军令状严令他们务必、一定要直取冠军奖杯。三个月后能否得胜归来还是个未知数。而妮尔最近正处于‘发情期’的巅峰时刻,经常夜宿在外,单靠她斯诺不放心。”
“爱折腾的福吉!”博克先生不屑地冷哼。
现任的魔法部长好像很不得人心,不管是正直的魔法师还是黑心的古董贩子都不待见他。
“我会给您写信的。”海姆达尔一本正经的保证。
信?博克先生愣了一下,笑容可掬的点头,“好,好,我一定会回信,真到那会儿你可不能赖账不写。”说罢用手指轻轻刮了刮他白嫩的小脸蛋。
海姆达尔郑重其事地以梅林的人头做了保证。
博克先生心情转好,低头喝着有些冷的肉汤。
海姆达尔偷偷观察他的表情,放下心来。为了他在对角巷的开店大计着想,他不想得罪任何一个老板,哪怕对方是翻倒巷的老葛朗台。
据八卦贩子妮尔透露,博克先生有过一段不尽如人意的婚姻,他的妻子生下体弱多病的儿子后就和一个有钱的挪威巫师跑了。本就不太富裕的的博克举目无亲,为了治疗儿子愁白头发、散尽钱财,可惜男孩三岁那年还是因感染严重的淋巴真菌炎死在了圣芒戈。那之后茕茕孑立的博克先生大彻大悟,一头钻进钱眼里再也拔不出来。
这或许是中年丧子的卡拉克塔库斯?博克在经历了人生的疾风骤雨后顿悟出的全新价值观——只有钱不会背离他。
难怪他会憎恨北欧人,并把他们比作体含剧毒的狐媚子。
“看来我有必要去一趟对角巷的[咿啦猫头鹰店]。”海姆达尔咬着木调羹含含糊糊的说。“您觉得哪一个品种比较好?”魔法界有种说法,从一只信使身上可以看出喂养它的主人的特点,饲养的时间长了,性格长相也能神似一二。
一毛不拔的老葛朗台突然跳起来:“不用花那钱,我从店里拿一只给你。”
海姆达尔无比惊讶,博金-博克什么时候改走“行货”路线了?
关上大门,谨慎地把门牌翻到“休息”那面,然后他们走进店铺后方。沿着楼梯上到第七格台阶时停下,博克贴在右手边的白墙上念了句咒语,墙壁忽然开出一个圆拱形的门洞。他拿出两瓶解毒剂,自己喝下一瓶,盯着海姆达尔喝下另一瓶,两人一前一后钻了进去。之后门洞自动合拢,消失无踪。
墙内,七彩烛火猝然亮起,像两排五光十色的霓虹灯逐一点燃延伸到通道尽头。挂在墙上的蜡烛都是有毒的,自动点燃的瞬间便开始挥发毒性,无声无息间置人死地。
两位店主为店内货品的安全做了不少功课。这些释放出星辰光芒的剧毒五彩蜡烛出自博金先生的大手笔。他为购进这批比普通毒蜡烛高出十倍毒性的[星火],亲自跑了趟在制造毒药方面颇有心得的墨西哥制造黑魔法物品的世家。前后花掉他近两万个金加隆。
而那一年年终,博金-博克店的账面收益为一百零九万个加隆,其中并不包括账面下的。
至于博克先生的作为,就是尽头窄门后面的东西——巨大的客迈拉兽。
当然是西贝货。
客迈拉兽很难弄到,它的卵被神奇动物管理控制司划定为a类禁止买卖商品,比同样是a类禁售品的龙蛋更罕见珍贵。博克先生曾经跑遍希腊乃至整个世界寻找这种动物的卵,无功而返。某个机缘巧合下,他从流浪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