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干干净净的,平时跪坐的蒲团安静的放在一旁,李玄奕并不在。竹昑疑惑的退了出来关好门,在明光寺前前后后的乱跑,到处找着李玄奕。
最后竹昑抓了个扫地僧盘问,那扫地僧被竹昑吓的不行,支支吾吾的说,“许是在后山。”
竹昑便扔下扫地僧高高兴兴的往后山跑。
后山是处幽静的密林,曲折的小道,茂密的树木遮挡视线,竹昑走走停停,听到前方隐约传来说话声,便加快了步伐,是李玄奕,他在与谁说话?
竹昑靠得近了,看到李玄奕与一白袍少年坐在石桌旁饮茶,便高高兴兴的扬起手,“李玄……奕……”刚要大喊,待看到眼前一切,便不禁收了声,躲了起来。
那白袍少年早上他还见过,正是当今状元郎李玄清。只见他突然站起来从后面抱住李玄奕的肩膀,看向李玄奕的眼神里全是深情。
“二哥,我已经是状元了,不是小孩子了。”
“二哥,我为什么不可以?”
“二哥……”
竹昑用手死死的捂住自己的嘴,怕发出一点声音,眼中充满震惊,那李玄清口口声声的说着莫名其妙的话语,而他看向李玄奕的眼神,哪里是一个弟弟看向哥哥的!这是,吟霜?!
李玄奕被李玄清从身后抱住,一向冷淡平静的脸罕见的现出了丝丝痛苦和无奈,片刻便消失了个干净。
“玄清,莫要胡闹。”看似训斥,语气却透漏着宠溺。
竹昑不知道自己在旁边躲了多久,直到李玄清离开许久,他都没动。
“看够了么?”一道清朗的声音自头顶响起。
竹昑茫然的看上去,李玄奕一身僧袍站在他身后,遮挡了头顶的阳光。
竹昑立刻嘻嘻笑了起来,“日头太好,不小心睡着了。”
李玄奕闭嘴,不置可否。
曲折幽径,竹昑跟在李玄奕身后,嘴里叼着跟野草,慢悠悠的晃荡着。
阳光透过树叶零碎的洒下来,在李玄奕背后投下斑驳的树影,竹昑看的眯了眼睛,不自觉的呢喃:“你想出家,是为了李玄清吧。”
李玄奕没听清,回头看他,“你说什么?”
竹昑回过神来,“哈哈,你弟弟长的真够俊的,但是没你俊!”
李玄奕回他一句,“你不是睡着了?”
竹昑尴尬的笑笑,“哈,没睡熟,没睡熟……”
李玄奕无奈的看了他一眼,眼中带了点笑意,遂伸出手拿掉竹昑头上一根草屑,末了,还顺手拍了拍他的头。
竹昑舒服的眯起了眼睛,头顶在李玄奕的手心蹭了蹭,这一蹭倒是惊醒了李玄奕。
李玄奕瞬间收回了手,脸上的笑意也没了,淡漠的看他一眼,转身走了。
竹昑在他身后吐了吐舌头,复又赶紧跟了上去。
“诶,李玄奕!你慢点!等等我!”
李玄清被皇帝封了尚林,年纪最小的尚林,各皇子间都有意拉拢,老皇帝岁数大了,还没立太子,这太子之位,人人都想掺上那么一脚,除了三皇子高莫知。
高莫知就如同他名字一般,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不管,整天整天的往明光寺跑,这朝堂上的明争暗斗他一概不管,心里眼里,就一个李玄奕。
李玄奕被他烦的不行,日日躲着他,可这高莫知就像在他身上装了雷达一样,躲到哪里都能找到他。
后来李玄奕干脆不躲了,高莫知一来,便给他打出去,起先高莫知打不过他,总是被赶了出去,后来,这高莫知不知是天生奇才,还是先前在装傻充愣,竟渐渐的能挡上几招,到最后,李玄奕轻易却不能把他赶出去了。
高莫知便越加的放肆起来。
“李玄奕!我来啦!”
在屋内敲木鱼念经的李玄奕嘴角一抽,手中敲木鱼的力道都重了起来。
“李玄奕!看我给你带什么来了!”竹昑兴冲冲的推门走进来,坐到李玄奕对面,手里小心翼翼的捧着个小包裹。
李玄奕闭目念佛,不闻不问。
竹昑凑到李玄奕耳边,坏心眼的吹气,“李玄奕,你睁开眼睛看看嘛!”
李玄奕还是不动,耳根却微不可查的颤抖了一下,竹昑偷笑,又说:“李玄奕,你再不睁眼,我可要亲你了!”
李玄奕稳坐如钟,就是不动。
竹昑慢慢靠近李玄奕,唇边是掩不住的笑意,“我知道了,你是想让我亲你,你才不睁眼的吧?”说着贴了上去。
四片薄唇轻轻触碰到了一起,一半温热,一半冰凉。
竹昑脸颊上飞红,唇间颤抖,贴着李玄奕的唇瓣厮磨,李玄奕双唇紧闭,一点反应也无。
竹昑心中滚烫的水渐渐平静了下来,他离开李玄奕的唇,睁眼看向他。
李玄奕还是那个李玄奕,平静的坐在那里,手中结着佛印,眉目间没有一丝波澜,见竹昑退开,李玄奕终于睁开了眼睛,一双眼古井无波,竹昑在那双平静的眼中看到了自己现在的样子,脸颊飞红,眼角湿润,再看向李玄奕淡然的面庞,不知怎的竹昑突然觉得难堪,尴尬的冲李玄奕笑了笑,“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说着便爬起来跌跌撞撞的往出跑。
竹昑走后,李玄奕看向了外面的天色,未时刚过,平时他呆到日落都不肯走。
李玄奕又看向一旁,被竹昑遗忘的小包裹有点散开,孤零零的躺在一边。
李玄奕修长的手指勾动,打开了小包裹,里面是两个雕刻精致的小木人。一个穿着僧袍一脸严肃,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