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还活命的小孩子早就四散到周围观望去了,心中矛盾,既希望暗能将黑熊杀死,又希望暗就这么死在黑熊的嘴里,让他们少一个威胁。
竹昑看得心惊胆战,浑身止不住的颤抖,他交握双手想要自己镇定一点,可惜他发现根本就做不到,这一切都太过恐怖,太过骇人。
然而要让那些希望暗死去的人失望了,他并没有死,而是借用一个寸劲,一把将骨棒插入了黑熊的大脑内!黑熊几经挣扎,终于是倒在了一旁,不再动弹。
死、死了?
几个孩子震惊,还有点缓不过来,然而还没等他们高兴,封闭的暗室内就想起了连绵不绝的钟声。
那钟声一下接着一下的敲响,每响一下,几人的面色便要白上一分,这就像是一个催命符,不断的追赶着他们的性命。
终于,钟声停了,刚刚死里逃生的孩子们,又要开始了新的杀戮,这一次,就看谁能活到最后了!
暗顾不得身上的伤口,一咕噜从地上爬起来,伸手费劲的拔下插在黑熊眼睛上的骨棒,随手在肚子上的伤口一抹,就严阵以待的看着那几个呈合围姿势将他围住的孩子。
那几个孩子知道单人不敌暗,一致同意先一起将他弄死。
暗黑沉沉的眼睛里没有刚刚从黑熊嘴下死里逃生的喜悦,也没有对即将迎来的厮杀的恐惧,只是沉静的看着四周,像一个运筹帷幄的小豹子。
第一个孩子动了,只见他挥舞着手中的小刀就向着暗冲了过去,紧随其后的几个孩子也动了,他们纷纷挥舞着手中的各种武器,欲将暗碎尸万段。
小小的暗即便是拖着伤,动作也丝毫不见停顿,仿佛不知道疼痛一般,闪躲攻击,动作利落,手中的骨棒在他手中仿佛变成了最尖锐的武器,不断有孩子被放倒,暗也不断的受着伤,直到,这堆尸成山的暗室内,只有两个小孩子了。
一个是暗,另一个,就是之前暗算过暗的那个个子比较高大的孩子。
两个孩子都受了很重的伤,对视的眼睛里都抱着将对方弄死的决心。
那个大一点的孩子开口说了一句话,话落暗就冲着大孩子奔了过去。
那大孩子说:“你就配活在狗窝里捡狗食吃。”
小小的暗向着大孩子冲去,大孩子不敢松懈,摆好姿势准备回防,等着挡下一招就顺势砍翻暗,然而事情并没有如同他的预想一般,暗没有莽撞的直直冲过去,而是在马上要靠近大孩子的时候,诡异的来了一个大幅度的摇摆,直接晃到了大孩子的身后,手中骨棒用力刺穿了大孩子的背心,从前胸穿了出去。大孩子膛大眼睛,直到停止了呼吸,他都不知道暗到底是怎么晃到他的身后的。
终于,这暗室内,只剩暗一个活人了。
紧闭的铁门发出刺耳的刮擦声被向两边推开,几个黑衣人陆续进来,最后进来的赫然是还年轻的原夜。
暗被突然照射进来的光芒刺的抬起手挡了一下眼睛。
原夜边走边啪啪啪的鼓着掌,嘴边挑起残忍的笑意,他说:“不错,你合格了。”
梦境到这里就结束了,竹昑被弹了出来,他猛地睁开眼睛,耳边传来窗外叽叽喳喳的鸟叫,清晨的光辉洒了进来,照亮了屋内的一切。
竹昑转头看向暗,他已经平静了下来,闭着眼睛似乎还在沉睡。
竹昑心中的疼惜都快要溢了出来,他一点一点的靠近暗,抬手隔空在暗的脸部线条上描摹。饱满的额头,高挺的鼻梁,凉薄的嘴唇,菱角分明的下巴,一下一下,竹昑舍不得移开目光。
如果,如果下一次他能在狴犴小时候就来到他的身边就好了。
竹昑叹息。
“怎么了?”竹昑突然被搂进了炙热的怀抱,暗显然是已经醒了过来,至于醒了多久,竹昑却是不知。
暗也并没有睁开眼睛,只是抱紧竹昑,将脸埋在竹昑的颈窝,温热的呼吸喷洒在竹昑的颈窝,带起一层细细的小疙瘩。
竹昑伸出双手紧紧的回抱住暗,手掌心一下一下的拍抚着暗的后背,像哄小孩子那样。
“你好像很不安?”感受到竹昑的情绪波动,暗从竹昑的颈窝抬起头,睁开一双深沉的眼睛,里面一点睡意也无。
竹昑与暗对视,看着他平静的双眼,英俊的面容,嘴角落寞的下垂,“我进了你的梦境。”
抱着他的身体一僵,许久,暗才又放松下来,凑到竹昑的耳边,轻声说:“都过去了。”
被安慰的竹昑并不开心,明明,遭受这一切的是他,自己却还要他来安慰,竹昑陷入了一种莫名其妙的自我厌弃中。
“呵,这么关心我?”低沉的笑声自暗的胸膛传到与他紧贴的竹昑胸膛。
竹昑将脸埋进暗厚实的胸膛,闻着暗身上熟悉的味道,平复着自己躁动的心。
“刚醒来就这么热情?”暗搂着竹昑,大手在他后背上上下下的抚摸,从纤细的后脖颈,顺着后背心的脊椎,一路滑向挺巧饱满的臀-部。
竹昑被摸着摸着,就有那么点心猿意马起来,也没工夫在那里伤春悲秋了,扭扭身子就想从暗的怀里钻出来。
暗任竹昑往外扭动,在竹昑好不容易脱离暗的怀抱一点的时候,又用力给他拖回来,来回折腾下,竹昑起了一身的汗水,身上穿着的洁白xiè_yī也被淋漓的汗水打湿,湿漉漉的黏在身上,透过湿透的衣衫,竹昑胸前的风光若隐若现。
暗本还抱着戏弄竹昑的心,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