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月见暗手握黑刀不断发抖,刀鸣铮铮,只以为他终于知道气了,怕了,以为自己成功了,于是嫣然一笑,得意的说:“你若是求我,我便不让你去。”
暗极力握紧手中黑刀,怕他挣脱开去发疯,面上不动声色,只冷淡吐出两个字:“何时。”
风月似乎没听清,反问了一句:“什么?”
“何时灭正阳宫。”
风月听清,咬紧牙关说道:“你可知正阳宫如何?可知此去危机四伏?”
暗沉默的盯着他看,显然他是知道的。
风月见他永远是这幅处变不惊的样子,气的随手把手边的瓷杯摔了过去。杯子砸在地上摔成碎片,一片碎片弹起飞快的划过暗的脸颊,留下一道血痕,暗动也不动,任碎片划过。
“明日你就去给我灭了正阳宫,如果不成,倾墨的命,也不用要了。”
听到风月提起倾墨,暗抬头,深深看了他一眼,转身毫不留恋的离去,丝毫不管身后传来噼里啪啦的摔盘砸碗声。
走出风月阁,竹昑渐渐平静了下来。
等回到了止杀居,竹昑已经是一点反应都没有的装死了。
暗拿了新铸的刀鞘,把黑刀和刀鞘摆在一起,问他:“可还喜欢?”
竹昑不去看他,懒得理你。
暗见黑刀不动,便拿起刀鞘在黑刀面前慢慢转动,似乎是给黑刀观察。暗金的刀鞘上刻着繁复的花纹,竹昑忍不住看了一眼,心刹时软了下来,是竹叶的花纹。
暗见黑刀上隐约一丝红芒闪过,眼中几不可查的闪过一丝戏谑,把刀鞘给黑刀套上,在刀身上细细的抚摸着,不知在想着什么
竹昑见不得他发呆,他一发呆眼中便空无一片,像是整个人浸在了浓郁的黑暗里,孤身一人,让他心疼。竹昑在刀里一阵扑腾,桌上的黑刀便发出好听的铮鸣声,似乎在唱着歌。
扑腾的黑刀换回了暗的思绪,暗一把拿起黑刀刷刷的在空旷的竹林舞起刀法来,利落的横劈侧砍充斥着无限的力量,黑刀散发出暗红的刀气,无限扩展了刀刃触及的范围。
暗见此微微一愣,停下动作,举起刀放在阳光下细细观察,刀身周围包裹着暗红的气,时散时聚。
暗伸手想触摸刀气,怎料手刚要碰到,暗红的刀气以暗的手指为界限慢慢分开凹了下去,似乎是怕伤到他。
暗心中有所触动,干脆在刀刃上划了一道口子,娟娟的血液流淌到整个刀身。
“喂你一顿饱饭,也许明天,你就要给我陪葬。”
冰凉磁性的声音仿佛割开了炎炎烈日,手中饮了血的黑刀发出激昂的铮鸣,像是附和,像是呐喊。
午夜,刚过了子时,夜色正浓,一轮明月高高的挂在黑色的夜空中。
正阳宫一片寂静,除了偶有提着灯笼巡视的弟子外,四处的宫殿屋舍均是一片漆黑,众人已陷入了沉睡。
两名提着灯笼,困倦的不停打哈气的弟子懒散的在宫殿拐角的小路上巡视,只盼着赶紧巡完这一班回去睡觉。
突然一个黑影闪过,一名弟子捅了捅旁边不断打着哈欠的同伴说道:“哎!哎!你看到了吗?刚刚好像有个黑影过去了!”
被打断了哈欠的那名弟子不耐烦的挥开他的手,无所谓的说:“什么黑影啊,野猫吧,啊~困死我了……”
说着还张着大嘴打了个哈欠,哈欠还没打完,脑袋便咕噜噜的落在了地上,嘴巴还维持着打哈欠的动作。旁边的人被突然飞溅的鲜血喷了一头一脸,膛大眼睛刚要大叫,就感到视线飞了起来,又是一个脑袋落地,跟他的同伴做了伴。
暗不动声色的穿梭在黑暗的正阳宫,他知道正面迎敌一定不行,便想了这么个阴险的手段,偷袭。
随着一颗颗的人头落地,终于,他被发现了。
伴随着尖叫声,怒吼声,正阳宫亮起了一个又一个灯笼,逐渐整个正阳宫灯火通明。
正阳宫宫主聂远,一个年仅四十的壮汉大吼一声,怒道:“谁人犯我正阳宫!”
暗在正阳宫众人的围剿下退无可退,暴露在了众人面前。
漆黑的发,冷峻的面庞,不断滴血的妖刀。
“是你!拜月教的走狗!暗!”待看清暗的面庞,聂远怒不可遏,大吼着指挥着正阳宫众弟子抓捕暗。
暗在人群中穿梭,所过之处残肢断臂飞掠,伴随着众人的哀嚎,暗如入无人之境,不断的虐杀着,漆黑的衣袍染上血迹,氤氲出暗色的痕迹。
聂远看的双目赤红,怒吼一声提剑而起,加入了围攻。
“放箭!”随着一声怒吼。
正阳宫宫墙上立起无数箭弩,对准暗,便飞射而来。
成千上万的箭羽形成了一个无法逃离的巨网,暗快速的挥舞着黑刀,艰难的抵挡着,终是被利箭射穿了小腿,身体失去平衡,跪了下去。
聂远看准时机,猛嗬一声,提剑便要刺穿暗的胸口。
暗用黑刀支撑艰难站起,抵挡了几次攻击后终是没了力气,迎面聂远刺来的剑,闭上了眼睛。
聂远的剑尖刚刚划破暗的衣衫,一阵耀眼的红芒突然从暗的身边发出,巨大的气浪弹飞暗周围的众人,在刺眼的红芒中,聂远用袖袍遮挡,待重新看清之时,面前已经没有了暗的身影。
聂远愤怒的面庞扭曲,大喊道:“追!”
远处,一身红袍男子抱着个黑袍男人在空中飞掠,确定不会被发现之后,才找了个山洞把怀里的人放下。
竹昑顾不得吐槽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