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暖黄色的夕阳染晕云层,青色的瓦墙间度上一片暖色,徐徐清风里,百草清香。
小小歇了会,苏如画便叫上七叶往食堂而去。
偏院位处于西,与庙堂间隔了不少距离,得绕过几条泥土小道,再上长廊,随着长廊一路走,便见着了正在拐弯处站立的释普。
“施主!”见着苏如画前来,释普双手合十行了一礼,“小僧猜想施主初来乍到定然不知食堂在何地,是以小僧便在此等候带施主前去!”
一米八左右的个头却不显得人高马大,身子微微有些瘦弱,略为白皙的皮肤倒显得他有几分可爱之处。
“那就劳烦小师父了!”苏如画客气道,她正好是不知道这食堂是在哪儿的,如今有人亲自带着去倒也好。
“请随小僧来!”释普道,随即便走在前带路。
一路上又七绕八绕过不少长廊,转了不少拐弯,最后才到所谓的食堂。
寺庙的食堂本是只对庙中僧人开放的,从未进过女客,而如今众人见了苏如画以及七叶,对前者个个是一脸嗤之以鼻,而对后者却是眼睛一亮。
这也难怪,苏如画身形肥胖容颜难辨,任何一个稍微有些女形象征的都足以将她毫无保留的抹杀,再且七叶相貌确实生的不错,尤其是那对黑圆的眸子,更是吸引人。
大约百多平方的食堂里坐满僧人,吃的均是清一色的白粥与馒头。
便算见惯了世面,苏如画都微微有些尴尬此时的场景,毕竟大伙都是男子,她又是个女子,在这个男女观念特别重的年代了,她尴尬了……这……应该不能进吧?
瞧着众人齐刷刷看来的眸光,释普也觉着了些尴尬,便朝苏如画道,“施主稍等片刻!”
随即,转身进了食堂。
苏如画拉着七叶站到了一侧,与里面的人隔开视线。
不多会,释普手中便提出来一个食盒,脸色微红,显得有些窘迫,“是小僧的错,师父本是交代让小僧将饭菜送去施主院中的,是小僧鲁莽了!”
如此说来,苏如画才觉得没毛病。
寺庙与尼姑庵是不一样的,寺庙住的是和尚,一般而言是不收留女客的。苏如画是奉旨而来没法子,主持给她安排的也并非一般客人所住的禅院,而是将她安置在寺院中最偏僻的一个角落里,这便说明男女有别的意识是很强烈的。
一个男女意识观很强烈的人,又怎会安排她到一个‘男人窝子’里边一块用饭?
先前倒是不曾想那么多,如今一想,倒是有些不对味了。
再瞧着释普一脸的窘迫不像是装的,苏如画便接过食盒,礼笑道,“无事,麻烦小师父了!那小女子便先回院子了!”
“不麻烦,不麻烦!”释普伸手挠头,“小僧住在东禅院,若施主有吩咐的,便前来唤小僧一声便是了!”
“好!”苏如画应道,随即提着食盒与七叶又回了院子。
回到偏院时月色已经落下,拿出火折子点燃一根油灯后,便将食盒里的东西拿了出来。
两碗稀到能当镜子用的白粥,两个有些冷硬的馒头。
“小姐,这?!”
七叶有些不敢置信的拿起一个馒头,小姐何时吃过这些东西了?
今儿个体力消耗太多,苏如画是真真饿的已经有些顶不住了,不过便是冷硬的馒头罢了,比起前世饿到发晕只能用水来充饥要好的多,便也不讲究,直接拿起便开啃。
“咱们先吃罢,吃完早些休息!”
见着苏如画都吃了,七叶哪儿还会有怨言,便也跟着吃了起来。
幸好这段时间一直节食将胃给缩小了些,不然这一个馒头一碗稀粥哪儿能顶这个大胃,感觉胃里有了东西垫底,整个人都感觉舒适了些。
今日出了不少汗,身上的衣服都有一股汗臭味,便与七叶合计,去打些水来沐浴。
也幸好苏家老爹提前来这置办了一番,好歹这院里还有一个木桶,院墙角还架了口能烧水的大锅。
二人一番折腾捣鼓之后,这才沐浴上了床。
乘七叶沐浴的空档准备自己将换下来的一衣服整理整理,然而看着鼓起的暗袋里,这从想起苏幕庭早间塞给了她一叠银票。
先前没去注意这银票有多少,如今掏出来,倒让她惊讶了。
这些银票的面额竟然都是一千两一张的,这一叠少说也有二三十张。
想起苏幕庭走时说,不够便去清城苏记拿,不禁暗暗咂舌。
这有钱了我的哥,不过是在这寺庙里待两个月罢了,二三十万两哪儿会不够花啊……这苏家是得多有钱啊……等从玉清寺回去了,一定得研究研究苏家家产到底有多少。
打开木箱将银票随意塞到一件衣服的暗袋里,便吹灭灯上了床。
正房与偏房间有一道直通的木门,为了方便些,便干脆将木门敞开,是以两间屋子里的动静,能同时听到一根针落地的声音。
床靠窗户而摆,将窗子打开便能见着漫天繁星,银白色的月光撒照整片人间,春蛙虫鸣声在这夜光下,就如一首最动听的静夜小曲。
一切都还彷如做梦一样,心从未有过如此时般的宁静,她到底是有多幸运,才能看见如此美的夜空。
听着七叶在外头轻微的动静,和着窗外飘进来的清风缓缓进入睡眠。
七叶梳洗完之后,瞧着正房的灯灭了,便从内门伸出脑袋过来瞧了一眼,见着躺在床上的人呼吸均匀,